“啊?今天下午?”程姨娘顯得有些為難。
金媒婆想也不想立馬反問“怎的?貴公子下午抽不出身?”
“不,不不是。”程姨娘立馬否認。其實程囂墨是無事可做的,隻是今日還在懲罰期,老爺要是知道自己偷偷跑出去定是要責怪的。所以程姨娘還是有些犯難的,很想去瞧瞧那李家姑娘的摸樣,偏偏自己被禁了足。
想來想去隻好問問金媒婆,看看能不能另外找時間。
但很快遭到金媒婆反對,笑道“程姨娘可真會開玩笑。那李家是什麼人物,他們家可不在泉州城,這會能抽出時間來見上一麵已經不容易了。若是今天不去見見那小姐,以後可就不容易了,得再約。何況,我聽說李家姑娘可是有不少人擠破腦袋想要娶到手的。所以得趁早,反正我不管,一會要是看不到程少爺,這事就催了。”
金媒婆已經放了狠話,程姨娘哪敢再拒絕,立刻答應了。
“好,好,好。那我稍後便來。”
程姨娘立刻叫丫頭尤兒送了媒婆,自己則快步走到程囂墨房間,跟他說了此事。
其實程囂墨是不喜歡這門親事的,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感覺不怎麼簡單。無奈母親很熱衷此事也就不說了,很快便答應了。
與此同時,方才媒婆的話也叫大房丫頭聽了去,程夫人早就叫丫頭去盯著了,一有消息立刻回報。這會丫頭正將聽聞之事一五一十告訴程夫人。
程夫人聽聞消息立刻叫丫頭去五色齋叫了大少爺程顧也回家,說是自己病了,要他回家照顧。
程顧也一聽,立刻放下手頭活回家去。也來不及讓丫頭稟報,自己先推開了母親的門。
“娘,你怎麼樣。聽丫頭說你病了,怎麼樣好些沒有,可要請大夫?”
“請了,大夫說了還缺一味藥。這位藥要立刻采摘服用才有效果,說是長在清幽之地。”
“清幽之地?”程顧也聽得一頭霧水,普天之下清幽之地這麼多,具體在哪裏?心想著來看病的是大夫還是江湖術士,怎麼講話這麼沒譜。
“娘,那你可知那大夫說的是什麼藥?”
“啊,這個……這個……”程夫人哪知道世上有些什麼藥材,想想這個時候也沒時間翻醫書了。索性眼睛一閉隨口編造一個“這藥的名字就叫靈丹妙藥。聽說長得像草,所以你可要睜大眼睛好好找找。”
“什麼!合著您的意思是讓我出去找?”程顧也心直口快。
程夫人不悅“怎麼,為娘把你拉扯這麼大,叫你幫著尋一味藥都不行?”
“行,行。兒子哪敢說不啊。”程顧也念念碎“可是,即便我有心要尋找,也該指個具體地方吧。就說是清幽之地,鬼知道究竟在何處,娘你知道嗎?”
這個……程夫人看了一眼身旁丫頭要求幫忙圓謊,那丫頭也是機靈立刻說了風華亭。
“少爺,泉州城的風華亭附近可是清幽的很,興許就在這這裏。不妨你去瞧瞧?”
“是啊是啊。”程夫人催促。
大少爺程顧也無奈隻好答應“好吧,那兒子就去那地方給您找去。”
機靈丫頭立刻命下人準備好了馬車叫少爺上去。呼——總算是鬆了口氣,如今時間還沒到,他們先走一步,定是能找到那李家姑娘的。
馬車都沒影了,他們才在窗口看見程囂墨開始出去。府裏馬車就不多,全讓夫人給打發了,泉州城唯一的雇車之地也叫她收拾了。所以程囂墨出門隻能徒步而行了,他若是不嫌棄也可以坐轎。隻不過轎子怎及得上馬車。所以這一次,他們是信心十足。
但人算不如天算,他們忘了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泉州城水路發達,程囂墨隨意雇了條船便過去了。小舟輕泛,白衣微飄。俯瞰下去倒像是不食煙火的隱世君子,清秀眉目間蘊藏著不恭的頑態,紈絝不羈間又有著撼動不得的原則。這是一個有主見有見解的人,才貌雙遜不過迷惑之詞。隻可惜至今無人能看清這四個字背後的真相。
葉舟悠然飄過,愜意之情一點點聚上心頭,正要好好看看這大千世界。小舟卻煞風景的停在河道之間。這是怎麼回事。程囂墨看了看執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