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變了臉,不再撒嬌而是直接的毫不商量的跟程老爺說這事。但是程老爺也是態度堅定毫無商量“好了,此事由不得你不答應。我程家能有今日地位靠著就是敢作敢當,如今這事要是不解決,以後五色齋的事也不需要你們過問了!”
程老爺已經發了狠話,程夫人也沒法子,不能讓老二家的趁機占了便宜隻好點頭同意了。
“罷了罷了,不過是個妾。顧也若是不喜不看便可,大不了日後再找個真正的大家閨秀做媳,此事也就遮掩了過去。”
既然事已有了決定,接下來也無非是些繁文縟節,因是娶了不稱心的小媳婦,程夫人一直繃著臉。從頭到尾所有的事都交給身邊丫環處理了,女方那邊也由著金媒婆通知,至於程家大少爺程顧則被程老爺打發回家好好休息幾日。五色齋之事都由他親自處理著。
程囂墨看著家裏頭忙活的樣子,看來事要辦喜事了。這倒也有趣,差一點就是自己中了套了,沒想到半路上有人當了一劫。看樣子是大辦一場,明明是納妾卻也是如此隆重,這裏頭牽扯的應該就是程家的顏麵。雖說是納妾卻是程家第一件喜事,馬虎不得。不過程囂墨也在猜想李夫人的心思,以她的個性怎受得了女兒做小,定是因為家中急需救命錢才不得不忍氣吞聲。
不過有其母必有其女,想想那個李小姐的言行舉止,這場結親可是有好戲看了,日後家裏恐怕是永無寧日了。程囂墨嘴角揚起,笑意更濃了。
得,家裏的日子可是一天比一天熱鬧了,不過他可不喜歡這些熱鬧,最吸引他的始終是那個沉船之事。船撈不到卻撈上許多食物,會是什麼事。
程囂墨推著輪椅一人去了外頭,沒想到隻是幾天功夫,程家之事早已街知巷聞,比沉船之事還有影響力。程囂墨不禁覺得滑稽的很,推著輪椅繼續往前,人群熙熙攘攘,來往之間竟然看見熟悉人影眼前晃過。也不知是怎的,想也沒想推著輪椅便追了過去。
誰知隻是一眼便再也沒了蹤影,不禁覺著有些遺憾。程囂墨收回手放置腿上,雙目放空用心去感受大自然的美妙,這種清香的味道聞多少遍都不嫌多。
想起家裏那些胭脂水粉,倒是自然界的花草樹木味更是誘人,也不知為何一想起自然界的味道竟不自覺想起年曉魚。這女人平日裏衣衫襤褸的看不出什麼,隻是那一晚那個幹淨的一塵不染的模樣以及發絲將幹未幹的自然垂落的樣子,竟叫人揮之不去。
程囂墨晃了晃腦袋,推著輪椅回去了。想著方才的胡亂思維整個人都緊張不已,心也跟著胡亂跳動也不知怎的就沒了欣賞風景的念頭索性推著輪椅回家,回房裏好好睡上一覺。
但萬萬沒想到,有個人蹲在自家門口,神情很焦急,眼神時不時的左右探尋。當看見程囂墨來了,大展笑顏立刻跑過去。程囂墨則是愣了好一會,看來方才見到的身影是沒有錯的。
“你怎麼來了?這陣子去了何處,怎的就是不見人影。在家過的可好?”連程囂墨自己也沒發現竟然見麵的第一句話說的是這些。
聽上去像是久別重逢的朋友,可話一出口才發覺是別扭了些,也不過是泛泛之交,許是自己覺得愧疚了吧。上次年曉魚叫他想辦法把她帶走,可惜沒辦法,他找不到年曉魚所謂的家在何處所以一直沒能夠帶她出來。
這些話聽得年曉魚也是張大了嘴,才幾天不見這個紈絝少爺變成翩翩君子了?
兩人都尷尬了一下,程囂墨幹咳了幾聲立馬轉移話題“對了,方才見你神色慌張的是否出了事?”
年曉魚點頭“是啊。前些日子爹遇到一大商戶說是要買我們家的梨,叫我們運往京城去。可錢還沒拿到手,就聽說貨在途中沉了船遭了損。本來我們說好船一出泉州城,路上遇到的損失就不歸我們管。偏偏就是在泉州城沉了,這就意味著我們不僅拿不到錢還要賠償這筆損失。沉船之事是誰也不想遇到的,我知道你口才了得。能不能想想辦法叫我們承擔的風險降到最低?這些年爹娘急的沒辦法,四處借錢使得親戚們都斷了關係。如今再逼迫下來我們真要去大街上睡覺了。”
年曉魚說的極為言語,一點也不像之前認識的那個活潑的小乞丐倒是有些畫卷中孿生姐姐楊凝的氣息,一時之間還真以為是楊凝複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