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借著給程家的五色齋送貨之際,年曉魚親自拜訪了程老爺。
程老爺還在家中吃飯,見年曉魚來很是高興,立刻邀請一同入席吃飯。但年曉魚婉拒了,說是在家裏吃過了才來的。
程老爺也不想讓客人看著自己吃飯,既然如此,索性放下碗筷邀請年曉魚去書房講話。
程家老爺看的詫異,這是幹什麼。不過是一個送貨的丫頭定多也算生意往來的泛泛之交,怎的這麼重視,寧可餓著肚子也要與她交談,會談些什麼?
程夫人很好奇,立刻遞了個眼神給身邊丫頭。丫頭機靈,立刻偷摸著跟過去聽聽。
書房內,年曉魚答應了程老爺的邀請“程老爺,您邀請我去參加美食節,這是好事。正好可以借機擴大名氣,隻是我還是有些擔心的。參加的商人都是有自己的東西,我們家不過是送貨的,去參加不太合適吧?”
年曉魚很想去,卻又不知以何種身份過去。但是程老爺回答的十分輕鬆“怎麼就沒有身份了。你是我家的供貨源,你若不去我們家的材料上哪找去。沒有食材就是天上失神下凡也做不出好東西來。我希望你跟我們一同去,幫著一起搞好五色齋的糕點,如何?”
“這,這……”年曉魚吃驚不小,心想著五色齋製作糕點過程可是個機密。不論哪家,製作過程都會放入獨家秘方或者有自己的一套做法。讓一個外人跟著看,是否有些不妥。年曉魚不敢貿然答應,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程老爺您在說什麼?為何我聽不懂。”
程老爺知道年曉魚有這個顧慮,但他也不能明說自己出這個主意主要是為了撮合她跟程囂墨。這麼直白的話也張不開嘴,隻好笑著用了別的說詞。
“是這樣,參加美食節是個大活動。需要的人手很多,但是五色齋不可能在這段時間不做生意。所以無法從五色齋抽調大量人手去京城比賽。唯一的辦法隻能從外麵找尋。我瞧著您這位姑娘是個靠譜的人,很實誠又聰明。希望你能幫這個忙,不知可否?當然,工錢一定照給,您看行不行。”
“不,不不。程老爺您太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還要您的工錢,是不是太見外了。”年曉魚被程老爺說的更加不好意思了。好歹也是生意上常來常往的,若是為了這些小錢不僅跌份也傷了和氣。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程老爺很聰明,立刻抓住話題漏洞逼問。
話至此,年曉魚也沒有不答應的理由,便點了頭“好吧。程老爺這般器重小女子,小女子定當竭盡全力。”
“好,那祝我們合作愉快。”又擺出一副商場架子。
搞得年曉魚著實招架不住,這程老爺是個好人不錯,卻也不是簡單之人。他能巧妙自如的利用商場正經話與平日閑談話混雜在一起,叫你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既然事情談妥,程老爺總算也放了心。幾番客套話之後就想拉著年曉魚在家坐坐。但年曉魚表示家裏還有生意要照料不便久留。程老爺也不挽留了,隨即立刻叫人送客。
而此時門口偷聽的丫頭聽見他們要出來,連忙跑開。
程夫人見丫頭躲在門口不遠處,便以身子不舒服為由先回房了。在座的也不是傻子,誰看不出來這裏頭有事。程姨娘隻是不愛理會,當做沒看見罷了。程囂墨是不想理會,這種無聊之事與他何幹。但是程顧也顯得尤為積極,立刻借口看望母親也跟著出去了。
其他兩位夫人也跟著出去。飯桌上隻剩下陳姨娘和程囂墨兩人,很快程老爺出來繼續吃飯,見飯桌上就他們兩人也好,正好可以不必躲閃的說著自己的打算。
“墨兒,近來在五色齋學的如何?可是適應了那裏的一切?”程老爺關心的問。
“湊合,過得去。”程囂墨一邊吃飯一邊淡淡回道。
“什麼叫湊合,好就是好壞就是壞,湊合是什麼意思?是你一點也沒學進去還是不想學呀?”對於兒子這番輕描淡寫的說辭,程老爺顯得很不高興。
程姨娘連忙打圓場“嗬嗬,老爺。墨兒的意思是學的有些東西了,許是還沒消化不懂如何表達吧。老爺你經營五色齋大半輩子才能有今日成就,想來這個做生意不是件容易之事。墨兒才剛學定是不會如此出色的,沒學多少也是在所難免的還請老爺體諒。”
這麼一說,程老爺心裏舒坦了,方才程囂墨的話真是聽的人很不舒服。父子兩人的閑談搞得跟談判似得,讓人聽了好心被魚刺卡住了一般,真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