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程老也不行,說到底是當家的。王爺與其說話若是不理不睬的也不是什麼好事,但說多又怕說錯,就這麼別別扭扭謹言慎行的熬過了一頓飯。
終於可以好好的出來透口氣了,告別了王爺之後忽然覺得輕鬆不少。程老爺也是頭一次如此緊張,竟出了虛汗,連忙找了汗巾擦拭。
衝著身邊沒什麼外人,年曉魚才說了自己的疑慮“程伯父,你說王爺在席間也沒說什麼不尋常的事。他會是純粹的找我們吃飯嗎?我怎麼覺得裏頭大有文章,怪怪的。”
程老爺搖頭,還沒從剛才緊張的氣氛中回過神來,手腳微微抖動,虛汗還在冒“不知道,王爺的心思我們哪裏猜的出來。隻是覺著一般的達官貴人不可能毫無目的的搞這麼大一排場宴請小老百姓吃飯。何況我們與王爺素無交集更是覺得懸乎。他為何要保我們出來又為何要宴請我們,我也不知道。看來這京城真是是非之地,當中暗潮洶湧真是防不勝防。我們要小心點,不可強出頭,平平安安度過美食節。之後回泉州去再也別來了。”
如今說起京城,程老爺沒了向往多得是恐懼,簡直像鬼門關走了一遭似得,太可怕了。
黑夜裏,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從麵前走過,許是做賊心虛沒看見程囂墨他們。但是程囂墨卻是看的清楚,是個人,此人行為如此鬼祟不像是好人。定要跟去看看。
程囂墨二話不說立刻推著輪椅過去,年曉魚好奇率先跟了過去,李弗清想去卻被製止了,叫他先帶著父親找客棧住下,一會彙合。
黑影鬼鬼祟祟手裏抱著黑布包裹,在夜裏走了好一陣子,繞過鬧區穿過大街,一直到了樹林裏頭,才敢停下腳步。
左顧右看了好一陣子確定沒人之後,才敢打開包裹將裏麵的東西放入已經挖好的坑裏。由於包裹裏頭還裹著一層,所以程囂墨他們不知道裏頭是什麼。
不過借著昏暗的夜色還是依稀覺得此人眼熟,到底是誰,在哪見過?怎麼一著急反而就想不起來了。程囂墨越是覺著熟悉就越是使勁盯,希望能想起什麼。
年曉魚小聲嘀咕著“你覺不覺得此人背影有點像那個造謠的小攤販?”
這麼一提醒忽然想起來了,是有點像,不會就是他吧。程囂墨可是找了他好久,如今出現了說什麼都不肯放過,究竟扯了藤條扔過去。
藤條在他的作用下忽然變成武器直勾勾飛過去在那人的脖子上盤了一圈後才停下。程囂墨順勢這麼輕輕一拉。那人瞬間撲倒在地,脖子也因為藤條的纏繞出了些小口子弄得發紅。
那人見是他們幾個,頓時腿腳就軟了“二位爺爺奶奶,饒命饒命!這些銀子我都不要了,求你們放過,求求你們了!”越說越顫抖,聲音都帶著哭腔。
之後又連連跪地磕頭。年曉魚走上去打開包裹一看竟然是銀子,而且數量不小,足足有三百兩之多。
“啪!”狠狠錘了那人一腦袋“我說你一個小小的刁民竟有這麼多銀兩,說是幹活賺的我怎麼這麼不信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記得你第一天擺攤說是免費送糕點,第二天又說是讓半價。可我們第二天尋你之時卻是毫無蹤跡。那麼問題來了,既然你悉數相贈又何來賺錢之物?既然沒有賺錢之物又何來如此巨額銀兩?是不是幕後有人給了你銀子叫你免費分發這些有問題的糕點,是不是!”
說到後麵,年曉魚也不嬉皮笑臉了反而變得嚴肅起來,語氣裏也帶著幾分狠辣。
聽到這些,小商販更加害怕了,泣不成聲“姑,姑姑奶奶,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是有意的,這事跟我沒關係,我也是被逼無奈。姑奶奶,大奶奶,我的奶奶喲,求求你放過我吧。大不了我把這些銀兩都給你們,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
小商販見年曉魚和程囂墨都繃著臉不說話,更是急的不得了“我要怎麼說你們才肯相信,我真的不知道。一個有錢的主給了我銀兩還給了我糕點叫我冒充五色齋我哪裏知道那麼多。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
年曉魚看了一眼程囂墨,程囂墨不說話,但心中卻已思考起來。
年曉魚接過那些銀兩,決定再敲敲這顆豆腐腦袋“我的好孫子,那麼請你說說你看到的那些人的模樣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