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極少安慰人的人,能說出這些已經是很在乎了,若不是在在乎自己才不管這些呢。年曉魚忽然覺得很溫暖,有他這句話就夠了。
“囂墨,我喜歡你。但是這輩子已經拖累了你很多,這一次不想再這麼做了,你多保重。”年曉魚深吸一口氣,將喉嚨口的東西吞咽下去,這才講了這番話。
隨後又鼓足勇氣不去看程囂墨,往反方向走,走的毅然決然。
但是沒走多久,被一雙大手狠狠的拉回,力道過猛整個人直接撞入結實有力的胸膛。程囂墨憤怒了,這一次他是毫不保留的憤怒,就連嘶吼聲都是那麼的歇斯底裏“死女人!年曉魚!你要幹什麼,你要是敢離開,我就立刻從懸崖上跳下去!”
程囂墨說的決絕,就連四周包圍著的殺手都愣住了,其中一位偷偷的往下觀望,這絕對是萬丈懸崖,從此跳下去連魂魄都沒了。
他們若是真的從這裏跳下去也好,省的動手了,考慮到這個,殺手們才無動於衷等著他們自己行動。
程囂墨剛開始隻是隨口一說,但是後來意識到除了這條路之外似乎沒有別的出路,忽然眼神變得認真嚴肅起來,緊緊的盯著年曉魚,問了最後一句話“要不要與我共同進退!”
年曉魚看了看這萬丈懸崖,沒有回答,而是緊緊的抱著程囂墨與其一同跳下去。刹那間一青一白兩種顏色交織的衣衫如同過往雲煙一般一點點往下降落。白青色交織盤旋,加之風的作用使得衣袂飄飄,遠遠看去如同盛開在懸崖間的花朵。
殺手們追至崖邊沒敢再往下追,準備從另一條路子往下走,走到底。
半空中的人兒其實極具恐高症,年曉魚從沒跳過這麼高的地方,很害怕,一直將頭埋在程囂墨的胸膛上。程囂墨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寶貝,做好以身相護的準備。
年曉魚不敢往下看隻能靜靜的看著這張精致無比的臉,隻有這樣才能稍稍的忘記自己掉落懸崖的情形隻有這樣才能減輕恐懼。同時她也希望能死死的記住這張臉以及這個男人,因為接下來她將要做一件事,這件事是從來沒做過的,而且也不知道能否活著。
就在兩人快到底部之時,年曉魚忽然反手將程囂墨抱在懷裏,然後用自己的身體迎接。纖弱的身子在與堅硬的山石來個正麵撞擊之前先受到了樹枝的刮擦,手上臉上都覺得疼得厲害。好像整張皮都刮沒了。鮮血立刻從臉上冒出。但當兩人以為平安到達之後,樹枝忽然斷裂,然後身體與石頭來個正麵撞擊隻聽嘎啦一聲渾身的骨頭都好像在此刻震碎。胸中一口鮮血噴湧,緊接著痛意以及疲憊產生的困意直衝腦門。
年曉魚當場暈倒,這一切的一切來得如此之快,程囂墨還來不及反應不知該以何種情緒麵對之時,身邊的女人已經昏迷不醒,臉上手上都被刮擦的厲害。
“啊,啊”想開口說什麼卻不知說什麼,最後隻變成無聲的呐喊。
程囂墨緊緊的摟著年曉魚的身體,將頭埋的更深,第一次男人的淚水無聲無息的流淌下來,任由淚滴大濕衣衫也不去擦拭。
就這麼靜靜的看了好久,忽然感覺一道寒冷的殺氣逐漸逼近才不得不提起力氣抱著年曉魚往深處躲藏。附近都是重巒疊嶂,不過還是有些樹叢可以躲藏。
程囂墨死死抱著年曉魚艱難的往最深處走去。不多久果然有一幫子的殺手追過來,他們看見了石頭上的血跡還有樹枝上掛懷的衣服碎片,但是為何始終不見到人。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看不見屍體就意味著還說著,主上若是知道定不會輕饒,所以殺手們沒打算離開而是就在此處搜尋。
程囂墨一直躲在暗處靜靜的看著,看著他們從這邊走到那邊,看著他們漸漸走遠才抱著年曉魚往反方向逃跑。一直一直走了不知道有多久,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抽空了,疲憊的身子都失去支配力量了才迷迷糊糊的躺下。
醒來之時已經是第二天,濃重的露水迫使他不得不醒來帶著年曉魚離開。這個時候的年曉魚也總算是有了些生機,迷迷糊糊的一直念叨著程囂墨的名字。
程囂墨這才放了心,還能說話總算是活著“聽著,年曉魚沒我的命令不準死,聽到沒,不準!”程囂墨一遍遍的與她對話試圖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