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幫主忽然歎了口氣,又是欲言又止,之後想了很久很久還是開了口“曉魚,這件事是跟你有關。我怕說了之後你會傷心,但是不說又不可以,畢竟是你的事情總是要讓你知道的。”
老幫主說了半天沒個正經話題,更是叫年曉魚焦急死了“哎呀,幫主有話直說便是。我們都是江湖中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好,那我就說了。哎,剛收到消息,楊家的兩位老夫妻被殺害了,屍體就吊在義州的城門口上。”
“什,什麼!”年曉魚聽得目瞪口呆,她多麼希望這是不可能的,偏偏幫主又說的這麼嚴肅不可能是假的,何況人家一個前輩也不至於說謊騙人。所以年曉魚實在找不到自欺欺人的理由,幫主說的話是真的。
“爹,娘!”頓然,淚流滿麵,當時溫馨幸福的畫麵再一次浮上心頭,隻是這一次她真的是一個人了不再是一個期待著能見到親爹娘的懷有希望的姑娘。因為她的爹娘已經死了,屍體還被放在城門口。絡王爺,一定是絡王爺,隻有他才有這個能力也隻有他才會這麼做。
年曉魚下意識地想到定是他知道他們逃離了義州所以想著法子的找他們出來,可憐的爹娘竟然成了鬥爭的犧牲品。
年曉魚又懊惱又後悔,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跟爹娘相認。如果不相認的話她現在還能有個美好的期待,期待找到爹娘的那一刻。如今期待成了空,再也不能擁有這麼好的爹娘了。
爹,娘,女兒不孝不僅沒能伺候你們到老,還讓你們因為我而付出代價,爹娘女兒真的沒用,太沒用了。年曉魚深深的自責著,挽著程囂墨脖子的手也送了許多。程囂墨能感受的到這女人內心的痛苦,同時也為她的痛苦而痛苦。
“好了好了,人死不能複生,還是節哀啊。”程囂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能說這些話。
年曉魚淚流滿麵,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現在回到義州就等於自投羅網,若是不回去那麼爹娘的屍體就會受到侮辱。
他們生前已經這樣了死後還不能好好安心,這叫她這個當女兒的如何安心。
“不,不行,我要去義州將爹娘帶回來!”年曉魚說的極為激動,言語間都是堅定的信念,程囂墨和眾人都看的清楚她並非隨口一說一定會做的。
“怎麼去,你現在自己都行動不便又如何將他們帶回來。何況你去了等於自投羅網,如今能做的就是舍小求大。”胡師爺冷冷的回應。
這些話聽上去冰冷無情卻是十分的真誠,這的確是唯一的辦法,不過在所有人眼裏一定認為他是最無情的人,又或者他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不知道該勸什麼索性就不言語。
年曉魚痛苦的看著程囂墨,希望這個男人可以給自己一些說法。可是程囂墨的心也跟被貓爪一樣的難受著,他也知道進退兩難是何種滋味,可如今大敵當前未免無謂的犧牲,往前似乎是唯一的法子了。
停頓了好一陣子,程囂墨才艱難的開口“進退兩難的時候必須選擇一條路子。爹娘都已經死了,我們再傷心也沒有用,不如勇往直前找到太後除掉王爺,天下太平,以後就不會再有爹娘這樣悲慘的人出現。這不是很好,而且也算是對爹娘有個交代了,難道你想更多的人跟你一樣嗎?”
“什,什麼!”年曉魚驚呆了,沒想到這個一直支持自己的程囂墨居然在關鍵時刻放棄自己,他這是什麼意思!哼,夫妻本是同齡鳥大難來時各自飛,這句話深有體會了,年曉魚瞪著冷冷的眸子反看向程囂墨,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今日總算是露出本麵目了。
年曉魚很激動,不停的掉眼淚不停的震動身體想要從他懷裏下來。偏偏程囂墨抱得緊緊,任憑自己如何掐他的肉就是不肯鬆手。
他知道她的心情,知道任何言語都撫平不了喪失親人的痛苦,所以幹脆不說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發脾氣,隻要她能好受些幹什麼都無所謂。
眾人看的心疼,幫主也不由得對程囂墨肅然起敬,未免年曉魚拖延了整個計劃,幫助決定一掌打暈。啪的一下,年曉魚就沒了知覺,乖乖的躺在程囂墨的懷裏。這叫程囂墨大吃一驚,怒衝衝的瞪著幫主。
幫主聳聳肩解釋“為大局著想沒辦法,你要怪就留著以後再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