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花香,一身白衣,狐皮披風,銀灰色的麵具……伊荻全身泡在熱水桶中,閉著眼睛回想“變態”的體貌特征。遁空和花易尋還好說,都有名有姓,惟獨這“變態”,到底要如何讓外界知道他的存在呢?
房內熱氣升騰,水霧繚繞,隻一盞小燭燈的微弱光線,在水霧中似夢境般朦朧。沐浴中的可人兒,濃密的睫毛因沾了水珠而閃著晶瑩的光,麵頰也因熱氣浮現一圈醉人的紅暈,一頭烏黑的長發漂浮於水中,恰好擋住誘人的春光。
水漸涼,伊荻“嘩啦”一聲從木桶中站起身,水滴隨之濺了一地。她剛要伸手拿搭在屏風上的衣服,猛然一驚:“誰!”
伊荻動作極快的拽下衣服,胡亂遮掩住赤裸的身體,瞪著屏風又問:“誰在那兒?出來!”
半晌也無人應答,伊荻趕快穿上件衣服,跑到屏風後看個究竟。
沒……沒有人?
伊荻不甘的在屋裏找了一圈,並仔細檢查了門窗,一切正常,並沒有人。
可是剛剛,她分明看到了人影,難道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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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十下午。
“少爺,劉師傅命人送來東西。”競星遞上一根五指長的細長條小物件。
“做好了?”
伊荻有些興奮的接過這把她訂做了很久的精巧小刀。青色的刀鞘上刻有精致的花紋,拔出刀,刀身僅有一指寬,刀刃極薄,泛著暗紫色的寒光。伊荻拿起小刀從發絲間隨意劃過,立刻掉落一團青絲。
“果然是好刀!競星,拿500兩銀票給劉師傅送去。”
競星吃驚的看著伊荻,想不明白這麼個小玩意兒竟要這麼多錢。他哪裏知道,保命的東西,當然值這個數。
“快去吧。”
伊荻將小刀插入頭頂的發髻之中,至此,所有計劃都已按部就班的順利進行,該散播的謠言也散了,該鋪的路也鋪了,現在,隻有盡人事聽天命。
“哥!”雙兒從房裏跑出來,親昵的抱著伊荻撒嬌:“哥,我想出去玩。”
“雙兒想去哪裏?”好久沒帶她出去,小丫頭憋壞了吧。
“恩……”雙兒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去哪好。
伊荻有些心疼,雙兒畢竟在村子裏跑慣了,現在跟著自己,隻能整日的憋在這宅子裏,偌大的京城,雙兒竟叫不出一個地方。
“雙兒,咱們先出去再說,看哪好就在哪下轎子,怎麼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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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轎!”
雙兒的小腦袋瓜始終伸在轎子外,這會兒不知道又瞧上了什麼,興奮的大喊。
一下轎,伊荻就傻眼了。
“哥,我要聽戲。”雙兒拉著伊荻,指著牡丹樓門口的宣傳板說道。
這宣傳板還是伊荻讓楊媽媽立的,為的就是宣傳近期唱什麼戲,今天正唱“天下無雙”。這戲是喜劇,雙兒看看倒無妨,關鍵是這牡丹樓還從未進過女客人,雙兒一個女孩子,坐在裏邊未免太顯眼。
“雙兒,這戲有什麼好看的,要不咱們去……”
“哥。”雙兒撅起小嘴,不高興了。
“唉……走吧。”伊荻不想雙兒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鬧個不痛快。
怕雙兒惹眼,伊荻特意要了二樓隱蔽些的原貴賓區現平價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