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魚遊進了水的心裏(2 / 3)

林邪抬頭望著池影落,用男人的嫵媚對她笑了笑,再一次伸出了無名指勾了勾。

看著他埋頭不停的揮灑筆墨,池落影的心思早就想開了,他不是做完題目了嗎?那他這又是在做什麼?他要了我的電話號還有家庭住址,他想做些什麼呢?怎麼哪會兒他問我要我就那麼乖乖的給了他呢?腦海裏不斷閃現的是他帶著邪意的字,那深入骨子裏的意境,還有那一抹笑,若他的字一般,邪氣凜然。胡思亂想之際,忽然見到他向自己笑了,誇張得近乎妖豔的笑,讓她想到了一句詩,此笑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可惡卻又可戀的他,又勾出了他的指頭,他的嘴唇微張,好似在說:“漂亮老師,過來!”仿佛接到命令,她條件反射般的站了起來,向著他走去。

卻在半路上,讓許久沒有反應沒有動作沒有語言,甚至就連先前兩人在一起輕語也沒幹涉的老者,用眼神攔住了她,同時,老者自己站了起來向林邪走過去。池影落不由一陣落寞,心裏微微響起了聲聲歎息。

看見不是漂亮老師過來,而是那精瘦老者。林邪雖心不虛,神不懼,可是那老者總給自己一種看不透的感覺!他心裏念叨道:“他不會就是傳說中女媧娘娘造人不小心出了錯而遺下來的,放在了金山寺的法海那個禿驢吧,雖然他有頭發,難道莫非他發現自己勾引了白素貞,要把自己收進壇裏?”不過說,這人的精神還真不錯,雖說表麵上像是放置了許久,已經上了灰塵一般,但他能敏銳的感覺從他身上不小心溢出來的氣勢,如泰山壓頂!

老者走近了看到他的草稿紙全畫完了,不過卻是一個又一個的方塊格子,又看了一眼被林邪丟在一邊的試卷。竟是沒等林邪說得話來,徑直轉身走了開去。

“不會吧,難道我剛才的笑,笑出了我壞人的本質,他妒嫉沒有我壞沒有我帥,恨得甩都不甩我就走了?”林邪愕然愣住呆住,歪想亂想臆想之際,老者已經拿過來了一疊紙,放在了他的麵前。而那老者並沒有離去,就站在他身邊看著。

林邪目測了一下,那紙好厚,望了一眼凝神看著他的老者,“又是一個神算子?還是披上老師外衣的一匹狼?”

林邪也沒再多想下去,钜鹿之戰已到關鍵時刻。這個時候,是功成還是敗退,已經耗費他太多的精神,更容不得他有半分的大意,他沒管站在自己身邊的老者,立馬又進入了紅與黑的廝殺世界。

老者看著他忽而臉帶笑意,忽而又眉頭深鎖;他也跟著時而點點頭,時而搖搖頭。看這樣子,老者竟也是一個隱世的高人。看到他屢屢把將與帥拎出宮,卻又限於條條框框,不得不懊惱的把將和帥扔到宮裏。老者不由一笑,都說觀棋便能觀之一人,得一小處便能窺之全貌,還真是不錯。看來這小子還真是個熱血青年,和自己青年時候的拚殺一般,渴望著那種刀口上過日子的那份驚險,那份刺激,享受的不就是那種逆水行舟的痛快過程嗎?

再一次的微笑之後,林邪便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滿臉的近乎妖孽般的認真謹慎,專心細致。幾次想落筆,還未碰到紙麵,又沉重的提了起來,不敢下筆。

搖頭搖頭還是搖頭,還算涼爽的風吹過,卻是吹下了他額上為顫顫微微的鬥大汗滴。準確無比的落在了他緊盯著的那條線上,模糊開來,再不見原來之麵貌。

林邪放下了筆,腦袋裏所有的腦細胞卻圍著那根線以地球繞著太陽轉的速度超高速飛轉起來。老者還是沒有出聲,隻是讓他靜靜的想,看他眉間兒溝坎越來越深,像是幹裂了亙古久遠的黃土地,演繹著滄桑的神話。

老者有些不忍了,他知道林邪現在很是痛苦。有人說下棋不就想想嘛?怎麼會痛苦呢?說這句話的人就和那周幽王看到吃樹皮吃草根吃觀音土的窮苦百姓,聽到臣子回複“他們沒有飯吃”的理由時,驚天地泣鬼神的說一句“他們怎麼不吃肉呢”一般。

林邪碰到了這個難題,投入了全部的心神,全部的精力,左上還是右下?他要去征服,就差一步,就能登上神女之峰,卻是被一層迷霧籠罩,再不得見其真麵目。

老者見到他的呼吸似乎越來越微弱,再也忍將不住,這麼年輕的一個孩子,能將钜鹿殘局走到這一步,已經很了不起了,而看他的樣子應該還是初見。老者拿起了筆,在被他汗珠浸潤處畫上了幾筆,赫然是馬一進三!絕殺之招,林邪見了,腦海裏一陣豁然開朗,拔開了那層雲霧,見到了霞光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