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王子傑的喉嚨咕嚕滾動出這兩個字的節奏,卻是沒有叫出聲音來。望著那張滿是血跡的臉,林邪笑著的像是聽到了他喊的兩個字,鄭重的點了點頭。王子傑笑了,很燦爛的笑了,因為笑得太急,惹來陣陣咳嗽聲。
雷俊豪不滿別人把他當玻璃看待了,粗聲吼道:“要是我不放呢?”說著的同時手上用勁又更大了些,王子傑的咳嗽愈加劇烈起來,縷縷血絲飄散在空中。
話音剛剛落下,林邪的身影如鬼魅般移動,一不小心間就到雷俊豪麵前,看起來頗優雅的五指直掐往雷俊豪的脖子,雷俊豪反應也不是太慢,趕快躲閃,隻可惜哪裏逃脫得過。林邪的手指就像吞吐著紅信子的蛇,終於還是把那喉結高高聳起的勁脖握在了手中。
“放了我兄弟!”林邪淡淡說來,手上的勁卻一點也不小,雷俊豪的臉刷地變得鐵青,卻依然有一股爭強好勝心理在作怪,他還在堅持著,那邊手上還想用勁。林邪嘴角向後一扯,露出輕蔑一笑,手指在雷俊豪的勁動脈處一用力,他本還鐵青的臉瞬間轉換成了通紅,勒著王子傑的手也放了下來。林邪一拳打在他的麵門上,緊接著一腳飛他到了一邊。
龍門的人和火雲幫的成員也短兵相接在了一起,你殺來我砍去,先前是火雲幫占盡便宜,殺得龍門中人那個興起,隻是風水轉得太快,還沒等上三個小時,便輪著龍門眾人欺負他們了。胖子和三水身後跟了一隊人,組成隊形,胖子和三水就在隊形的最前端,這一隊人化成的雙刀,當真鋒利無比,直插入他們胸膛,在腹地裏任意砍殺。
還有另外一些人把王子傑等受傷的人扶到一邊,保護起來,林邪再一次衝向雷俊豪的時候還笑著朝王子傑點了點頭。
飛出去的雷俊豪卻是還猶在春閏夢裏,在他看來,這一場仗就像和女人在床上戰鬥一樣,剛開始火雲幫是在那白花花的身體上任意馳騁,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突然間,斜地裏殺出一個人為,一腳把火雲幫從床上踹下來,自己占了上去,而他們卻還不得不在一旁屈辱痛苦的看著。看著一個又一個兄弟的倒下,他一時間聞到了一股老人腐朽的氣息,都說英雄出少年,可這些少年也太少了吧,稚氣都還未完全被歲月洗刷掉,卻一個個透著股狠勁,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當年。特別是那個將自己踢飛的人,應該就是領頭的,那力量好大,自己修煉了半甲子的功力在他麵前卻什麼也不是。
他又向自己追過來了,雷俊豪捧著肚子咳嗽了兩聲這才站了起來,到得跟前的林邪等他站穩了,又突來一個加速,橫起手肘子擊向他的心窩口,正在調理氣息的雷俊豪一口氣沒上得來,徑直倒了下去。
雷俊豪這一倒下,卻沒有讓火雲幫眾人失去意誌,反而變成了一隻隻餓得心慌的惡狼似的,一個個大聲吼著要為幫主報仇,身體裏的潛力像是被全部激發了起來,砍刀也揮得更有力了。
猶鬥的困獸雖猛,卻猛不過正在過江的龍,一時三刻的血戰拚殺之後,火雲幫再無一個人能站起來,這一場戰鬥也告結束。雖然收料理完火雲幫,可龍門付出的代價也挺大的,倒在地上要去醫院的人又多上了好些。依然安排人手打掃戰場,送兄弟進醫院……而林邪帶了胖子三人等人又急匆匆的往火雲幫的總部趕去,最後一戰了,這一戰之後,涪豐就是龍門的天下了,眾人都很是期待。
林耀星帶著百十人攻往火雲幫老窩,火雲幫的老窩是一個三層高的樓房,挺寬挺大,周圍風景還好,也不知當初他們花了多少力氣,費了多少心思,做了多少不能在陽光下呼吸的事,才把這一片地方拿下來。一行人顧不得欣賞風景,也不作休息,到了便開始衝擊。
也許是雷俊豪最後走的時候的特意交待,也許是錢凡自己心裏的那股不對勁意識,他開始認真布置起防守來,現在留在基地的人,一部分是這兩天剛招來的,一部分是火雲幫的身經不下數十戰的精銳。要是有上三百之數,錢凡相信他們很難攻破,可看著這寥寥的三十幾人,能做什麼?錢凡看著遠處綽綽閃著的人群歎了口氣,說道:“就按先前說的做吧。”話語毫無精神,一種盡人事聽天命的態度。
龍門眾人已經攻破了外圍,撒在外圍的都是一些專門用來消耗火力的新人,自然不是林耀星他們的對手,以摧枯拉朽之勢,林耀星帶人很快就衝到了一樓。
錢凡呆呆的看著煞星帶著朱勇和王輝大發威風,心裏苦澀到了極致,本以為黑虎幫一走,就要輪到火雲幫來掌控涪豐縣地下的那一片天,天倒真是變了,卻變到了憑空冒出來一群十六七歲的娃娃軍手中,挑紅塵TV,踢忘情酒吧,他又打了雷俊豪、三郎等人的電話,依然在無法接通中,要不就是電話響著卻無人應答。
完了,一切都完了,阿勝回不來了,三郎也回不來了,就連老大也是一去不複返,就剩下我了,我還能做什麼。頹然地跌坐在鋪了紅地毯的地上,目光裏一片茫然。
突地,電話響了,錢凡一陣驚喜,難道還有救?還有活路?看著要快攻上二樓的那群人,錢凡就像抓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帶著驚喜動作迅速的接起了電話。可是,他再一次失望了,裏麵傳來的是焦急的求救聲,又是有人來踢場,要求支援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又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