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邪懷著一顆劇烈跳動緊張無比的心跟著趙冰來到了語嫣的窗外,看著床上躺著的睡美人,嘴唇蠕動成“壞蛋”的形狀,他的心一下便停止了跳動,眼睛立馬變得血紅,那股淩厲殺氣止不住的就從身體裏散泄了出來,讓身邊的趙冰全身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轉過頭去看著那貼在玻窗上緩緩痙攣的手指,那邪魅冷冽卻飽含深情的眼神,連那如劍如匕首的眉都在微微顫著,她心裏大為震動,一雙眼裏露出了驚懾的神色。
“阿姨,我能進去陪著她嗎?”聲音好冷好冰,寒透入骨子,就像從積累了億萬年的冰山冰窖裏回響出來一樣。趙冰愣了一下才說道:“這個得等鍾伯來才來確定,畢竟嫣兒現在的情況很特殊……”
林邪輕輕的“恩”了一聲,把頭轉了回去,一腔的深情全映射進了那張床,心裏的那根弦上,就一直這樣目不轉睛的看著,一刻也不曾移開過。
黑布慢慢被染白,天色越來越亮,陽光照拂在林邪身上,卻更顯出了那隻身影的孤寂,仿佛蒼穹裏孤零零的飄著的一朵雲。語嫣是林邪眼裏心裏唯一的風景,卻不知他自己也成了趙冰、趙靖河眼裏的風景,趙靖河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給鍾天慶打了個電話,裏麵傳來了聲音:“老夥計啊,我這把骨頭可經不住你折騰啊!”
“老夥計,早睡早起身體好啊,那個臭小子連夜趕來了,我看你是不是……”
“好好好,馬上就趕過來,你沒把那小子咋樣吧?”
“沒,當然沒了,我能把他怎樣?”
鍾天慶邊穿衣服邊說道:“你的脾氣我還不知道,肯定是吃了虧吧?我倒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人,能讓你這頭猛虎也把舌頭往回咬。”
“說什麼呢!我是那種以大欺小的人嗎?”趙靖河立馬高聲反駁道,聽見老夥計的笑聲,他又補了句:“不過,那臭小子,還真有兩手,我兩個警衛員使勁全力都沒有打過他!”語氣裏竟然還有自豪的味道,但瞬間就消逝了,帶點無奈。
“什麼!不可能,老夥計,你沒和我開玩笑吧?”鍾天慶開門的手立馬定在了半空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我騙你做什麼,好了,你快點來吧,那臭小子站在外麵動都不曾動一下!”
“就來就來……”鍾天慶五步變作兩步,坐上車直奔醫院。
不一會兒,鍾天慶就站在了林邪的身後,林邪半天不曾動過分毫的身子瞬間便轉過頭來看著他,那一雙深遂愴然的眼,全身散發著淩厲的氣勢,就如投了一顆巨石在鍾天慶那久久未起絲毫波紋的平靜心湖裏,讓他從戰爭歲月裏磨煉過來的麵容都不由一動,心裏暗暗道:“這小子,到底做什麼的,身上居然有這麼重的殺氣!”然後緊走了幾步,跑上前去。
“鍾伯,這麼早就起來了?”趙冰趕緊迎了上前,把緊跟在她身後林邪介紹給了他。
“阿冰啊,我再不來,你爸爸不把我從床上踹下來才怪。”說完便把視線放在了林邪身上,林邪張了一下口,想扯出一絲笑容,卻怎麼也扯不出來,聲音異常沙啞的說道:“鍾爺爺,我要進去陪著語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