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直在流著,從林邪的身體裏鑽進語嫣的身體裏,他又抓住了她的手,無名指勾在了一起。
一個人身上的血能有多少?醫學上說,正常情況下,一個人體內總的血量約為體重的8(百分號)左右。可林邪那偏清瘦的身子卻已經著流了二個小時左右了,而顯示屏上的電波浮動也跟著趨於劇烈了起來。
可林邪對這一切一無所知,隻是將她的手抓得更緊,那已經咳出血的嘴唇在微微的一張一合,舌頭一吞一吐間,念出了一首詞:飄絮戲東風,漫舞驚鴻;秋波含笑問蒼穹,猶記夜間相攜手,弦月朦朧。聚散太匆匆,恍若夢中;幾回夢中與卿共,烈陽長堤梳垂柳,還盼重逢。
念完這首詞,林邪已經是在無意識的說著了:“老婆,要是還是不行,你可要在奈何橋上等著我,記得不準喝孟婆湯的,不準喝,等著我……”念著念著林邪就暈了過去,可即使他暈過去了,他的手臂也抬得高高,好讓血繼續流進語嫣的身子。
一刹那?還是一個世紀?
不知道,隨著血不停的輸入,整個純白色的病房裏就隻有那電波在歡快的跳躍著。要是現在鍾天慶看到這副樣子,肯定知道語嫣從死亡邊緣掙紮了回來。
是的,語嫣醒過來了,她的身子也不再冰涼,漸漸有了溫度,蒼白如牆壁的臉也慢慢紅潤了起來。
良久,良久,一聲嚶嚀從語嫣喉間發出,回響在了空曠的病房。
沉睡了許久的眸子突地睜開,語嫣望著頭頂上天花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她的記憶還在她在上語文課,老師講《梁祝》的時候,想到那個壞蛋給自己寫的情書上,驀然眼前一黑,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細細的想了一下,感受了下自己的身體,這一感覺,卻讓語嫣異常虛弱的身子猛地跳了起來,飛快地拔掉手上的針頭,跳下床,捧著林邪的臉哭喊道:“壞蛋,你怎麼這麼傻……”
也許是兩人身上都流著相同的血的緣故,語嫣那一細細感覺,腦海裏就直接蹦出了林邪為救她而做的一切,那種心心相印的靈犀,讓她知道他為了她整整四天沒有吃過一點東西,眼睛流血到失明,嘴唇說話到吐血而再也說不出話來……
語嫣的手指在林邪臉上一遍一遍的滑過,而昏迷的林邪也好似感應到了一樣,抬在空中的手直垂了下來,兩條血痕的臉也綻放出絢爛的笑容,卻又立即消逝,但臉上卻是一片安詳,還有一種幸福,他把語嫣救了回來,便再也無憾。
語嫣用嬌弱的身子費盡千辛萬苦才把林邪抱起來,放在她剛躺過還餘有她體溫的床上,輕輕的柔柔的放下,怕驚動了他,然後理過被子蓋在他身上。然後俯下身子,親吻淨了他眼角的血,再在唇上輕啄了一下,將萬千深情化作了一句話:“老公,等我……”
說完瘋狂的跑了出去,大喊她的外公救命,可語嫣身子實在太弱了,沒跑上兩步,就摔倒在地上,使出全身力氣爬了起來,跑兩步又摔倒,再爬再倒,就這樣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渾身是傷,流著血,流著和林邪一樣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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