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就像金字塔,而這些礦工無疑就是金字塔的最底層,甚至是地下層,但是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又分了三六九等,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和他人的相似悲慘遭遇而互相扶持,也是一個憑拳頭吃飯的地方,弱肉強食。就像那三個打飯的人,在別人眼裏興許連一隻螞蟻都不是,可在這裏,在這幾百號人要吃飯的時候,他們就是主宰,想打多點就打多點,想打少點就打少點,而且打飯時的那表情,顯然的高人一等,洋洋自得。
排在隊伍前麵的都是身強體壯之人,瘦弱的則被推來推去,更嬌弱的直接被忽略,一個十三四歲的黑孩子,骨瘦如柴,吃飯的時候,跑的倒是快,差不多排在中間靠前位置,可是後來者,看也不看,直接一把抓住他肩膀,就把他甩到後麵,就這樣一個接著一個的甩下來,黑孩子就排到了最後麵。
“每天都跑這麼快幹嘛呢?還不是一樣被甩到最後麵來!”站在小孩子前麵一人嘲笑著說來,那孩子隻是緊緊的咬著牙齒,沒讓自己哭出來,也有可能是他身體的水分不夠他來製造淚水。
其他兩隊都在開始打飯盛菜了,但最左一排隊伍卻還沒開始,前麵空了約有七八個人的位置,那個打飯的也是不以為然的樣子,好像本來就是這樣。
林邪見如此狀況,輕輕一笑,對刃說道:“我們不需要排在最後麵吧?”刃好似明白老大所想,“和監獄一樣!”
兩人剛說兩句,站在第三隊中間位置的雲山、莫狼卻在一邊大喊道:“老大,到這裏來。”說著還讓開他身前空了兩個位置,後麵的人雖怒,卻不敢言,隻得往後移了兩個位置。
林邪笑著搖了搖頭,走到那個小孩麵前,“想吃飽飯嗎?”
“想!”聲音很低卻很堅決。
“那就跟我走!”林邪的聲音似有著一股魔力,在饑餓的驅使催促下,黑小孩低著頭邁開了腳步,跟著林邪往前走去,林邪的目的地自然就是最左邊那一排前麵空著,不知給誰留的地方。
林邪和刃一站在那個位置,人群立馬騷亂起來,那個打飯的原本無精打采的樣子,也瞬即一愣,然後露出鄙夷的模樣,還嘀咕道:“真是不知死活。”又看林邪兩人挺麵生,輕聲說:“怪不得敢往這個位置站,原來是剛來的。”那小孩子抬起頭來看見林邪站的地方,細瘦的兩條腿不自覺的倒退了兩步,眼睛裏也露出驚恐神色,隨即,周圍的人毫不掩飾的嘲笑起來,原本死氣沉沉的氣氛,突地活躍起來,一些人還笑聲談論道:“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好久沒有戲看了!”而另外兩隊前麵的人看著林邪的目光卻有些不善,連打好的飯也不伸手去接,慢慢的向林邪兩人圍過來,一個人還向後麵跑去,應該是通風報信去了。
雲山這個兵痞子,牢房裏的抗霸子都沒敢往這個地方站,可想而知,這塊地盤的原來擁有者,應該也是個猛人,怎麼也得比雲山勝上一籌吧。此刻,雲山幾人正心急火燎的大喊:“老大,到這邊來吧!”聽到雲山這麼一喊,那些要圍向林邪的人,轉而盯著他們,“你們最好別多管閑事。”
林邪無視身邊的情況,仍然對著那個孩子笑,想看看這個孩子能不能跨出這一步來,小孩子初始惶恐,後來不知是因為饑餓的原因,是那群人嘲笑的緣故,還是林邪自信的笑容太具有感染力,反正小孩子是安靜了下來,旁邊的嘲笑聲更是刺耳,約有兩分鍾,小孩子試著向前移了一步,緊接著走了第二步,隨後堅定的快速走到林邪旁邊,眼睛亮堂堂的看著他,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沒錯,開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