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門。
一口大鍋掛於柴火之上，裏麵肉湯滾滾，濃鬱的狗肉香味從屋內飄出，守夜的侍衛雖然依舊神情肅穆做好自己工作，喉嚨的不停滾動卻出賣了他們的想法。
寒雪覆大地，肉香飄萬裏。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這味道，佛祖不吃才怪。”全身綁滿繃帶的孔升咂咂嘴，看著鍋內狗肉口水不停滴落。
呂不斷往鍋底添了一把柴，詫異說道：“佛祖？佛祖也吃狗肉？”
“你也知道佛祖？難道中域也有佛教？”孔升挑挑眉。
呂不斷拿筷子撈了一大塊肉起來，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口齒不清道：“不就大和尚嘛，我知道，但大和尚不是吃齋的嘛。”
孔升撇嘴，“總有些和尚是嘴裏說一套暗地做一套的。”
“小心佛教教徒聽到把你宰了燉湯。”一旁的三晴接口道。
“我的肉哪有狗肉香，而且又不是唐僧肉吃了可以長生不老。”
“唐僧是什麼。”
“也是個和尚。”
“和尚吃和尚？”
“……”
孔升吃狗肉吃得滿身大汗，突然注意到身後一個同樣綁滿繃帶的年輕男子，揮手招呼道：“土狼，坐下來吃肉，拘束個屁啊。”
年輕男子就是六百人大混戰中除孔升外唯一還站立著的人，土狼！
“是，少爺。”土狼是個很冷的人，目無表情地盤膝坐下，伸手接過孔升手裏的狗肉安靜進食，狼一樣的雙目自始至終都沒有變化。
一直沒出聲的李棠突然低聲道：“孔少，這次開戰基本兩敗俱傷，荊城已經血流成河，你打算下一步怎麼辦。”
孔升有些歉疚地望了一眼三晴，後者自然知道他這是在愧疚當日的少殺人承諾，隻是，今天的生死局麵，已經不由孔升控製，三晴溫柔一笑，表示並沒有責怪。
孔升感歎一聲，“的確死太多人了，區區兩個月，變化太大了，弱肉強食，人命如草芥，在哪個世界都一樣。隻是有些對不起死去的兄弟。”
話題變得沉重，眾人皆是沉默下來。
“經此一役，李家至少暫時不會輕易出手，孔門也再經不起一戰，必須徹底收斂起來，不斷，你去找個隱秘點的山穀，我要進行孔門特訓。”
“孔門特訓？”
孔升擦了擦滿嘴油汙，點頭道：“嗯，想在荊城立足，隻能把整個孔門的實力徹底提升起來，我要三個月之內，孔門剩下的百餘兄弟能真正撐起整個孔門。”
呂不斷歎道：“我真怕你遲些會把整個荊城給拿下。”
“那樣死人太多，更何況，我沒時間。”
呂不斷誇張道：“孔少，我說笑而已，你謙虛一下會死啊。”
孔升認真道：“真的會死的。”隨即裝模作樣舉起酒杯，“好了，那些繁瑣事不要再去談，今夜月色正濃狗肉正香，吟詩作對才是我們斯文人該做的事。”
“……”
……
狗肉宴一直持續到深夜才結束，孔升摸著滾圓的肚子，腦海裏浮現一句話，“飽暖思淫欲。”
最要命的是三晴走前那嬌羞的表情和現在那明顯沒有完全關上的房門，赤裸裸地預示著今晚孔大官人將處男身不保。
孔升狠狠地拍了下腦袋，口裏不停重複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來日方長，不急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