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倦長卿遊【七】
之一
九歌喚來侍者，最終還是將醉熏熏的陸長歌送回了府邸。
而前廳的汐漓不是煜國大臣，也並非皇親國戚，她隻好低著頭，微微避開人們的視線，待她找到何之語時，他正在同公儀兮一同飲酒，公儀兮在上座看起來很是開心。左下方坐著的白慕清卻是麵無表情，一旁的顧清池隻是在那溫潤的坐著，自顧自的飲酒。
公儀兮麵上雖無太大的波瀾，但卻是對何之語抱了很大的期待，少年意氣，不驕不躁，最重要的是沒有對那些老臣的招攬有投奔之心。
他現在太需要這樣幹淨的人了。
酒過三巡，下座的何之語臉上似乎也泛起了潮紅，他卻還是穩穩當當的向公儀兮行禮告辭，最後將目光投向了今日的主角，白慕清。
何之語從桌上端起一杯酒，朝白慕清揚了揚，“語在此，祝白將軍，得償所願，早日封疆。”
說完，便一飲而盡。
白慕清嘴角扯出一絲笑意，揚了揚眉，從一旁的顧清池那裏端了一杯酒，在手心裏一轉，最後輕呡一口放在了桌上。
何之語雖有些醉意，但眼神卻還是清明的，目光有些灼灼的看著白慕清與顧清池緊緊相依的肩膀。
“何先生可還有事？”顧清池有些不滿這樣的打量。
“齊王殿下與白將軍似乎不像傳聞中那般。語隻是有些好奇。”何之語無奈答道。
“何先生醉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說這話的卻是白慕清。
顧清池剛開始隻是有些好奇，白慕清並非如此隨性的人，可她今日對何之語的態度卻是有些過激了。
“語先告辭了。”何之語轉身離開了宴席。
之二
何之語離開宴會後，並沒有回去公儀兮賜給他的府邸，也沒有回去休息，他漫無目的的在皇宮內遊蕩，汐漓隱了身形，跟在他的後麵。
如同九歌說的一般，何之語身上的靈力無比純淨，汐漓從未見過如此純淨的靈力，神仙是沒有的。
何之語似乎就隻是單純的遊走，而且，在沒有人的時候，他便完全沒有了朝堂和宴會上的那般精明。空無一人自己獨處時，像個無人照看的孩子。
摸摸這邊的城牆，嗅嗅那邊的花草。甚至連宮內最司空見慣的燈籠，他都在沒人的時候想去爬上房簷上摸一摸。
就好似一個，剛出世的孩子。
孩子？汐漓皺眉，純淨的靈力加上外表雖溫潤內裏卻不通世事的樣子。
就像……
汐漓皺皺眉，閉上了眼睛，手中卻飛快的結印，通靈術，西方極樂之術法，非本職之外的法術。
汐漓沒有想那麼多，兩手相抵，兩手拇指與食指兩兩相對，形成一個四方形。
汐漓緩緩睜開眼睛，四根手指慢慢向兩邊移開，手指所劃之地，形成了一麵巨大的靈境。
一本古冊。
堇夜錄？不是。
汐漓睜開眼，透過靈境後，看到的何之語，就是這個樣子，何之語的原型，煜國國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