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北京某集團軍軍用機場,來了許多人。
這是新兵小張第一次見到那麼多大人物,皆是杆上加星。他莫名的興奮,可是卻不敢亂動,因為上頭有指示,所以不能出任何差錯。
來人中,走在最前方的是林老,軍中元老,他神色悲切,不似以往來巡查時的精神奕奕,仿佛老了好幾歲。他緊盯著機場跑道,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開始起風了,原來是晴空萬裏的天空慢慢聚集著黑色的雲彩,壓得人有些透不過氣,那些大人物一言不發,氣氛更是微妙、尷尬。
翹首以待下,一架飛機出現在視野裏,然後放下輪子,在跑道上滑行,最後停下。這一係列動作都牽著人們的心。
自飛機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林老的目光就一直隨著飛機而動,看著艙門打開,一副桃紅色的棺木被人抬下來。再看看林老,已淚流兩行。至此,唯一的兒子戰死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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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暑假。母親帶著她和哥哥兩人去英國探親,實際上對她而言,不是。
當初按照兩家商定,哥哥冠林姓,而她加入英籍,成為grandpa的唯一繼承人,因而大部分時間是待在英國的。
當時,父親被委派去阿富汗,母親即使去了英國,仍是憂心忡忡,似是感應有事發生。
一個月後的深夜,母親被一通電話驚醒,接了電話後,她在電話旁坐了一夜。那時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記得她醒來的早上,就看見母親在瀏覽國內的新聞。
一聲聲響,原來握在母親手中的玻璃杯掉在地上,開除了一朵破碎的花。
母親不哭不鬧地待在房裏,回國的事宜皆是grandpa在處理,傭人放心不下,於是把她也放在了房裏。
她知道母親心情不好,卻不知為何,隻乖乖的陪在她旁邊。
父親出事後,哥哥就被grandpa叫去了書房,每個人的動作皆是小心翼翼,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許久之後,哥哥從書房出來,來到臥室,母親緊緊地抱著一雙兒女,口口聲聲地說對不起。已經十六七歲的哥哥也用力地會抱著她們。
下午,哥哥下樓,清點回國的行李,原來,還抱著自己的母親突然像發了瘋一樣衝去了書房......
林靖西在樓下聽到一聲巨響,知道有事發生,心裏隻祈求不是心中所想,可是為時已晚,等他跑上樓,看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母親,身旁是grandpa打獵時的獵槍,然後是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妹妹。
她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堆血,眼中充滿恐懼,看到他來,嘴中念念有詞:“哥哥,媽媽怎麼了......”
林靖西衝上前擋在她身前,捂住她雙眼,手攬住她,輕輕地拍著:“I
am
here......”
在很多的日日夜夜裏,在她夢到那堆血泊時,在她精神出現恍惚時,總是有這一雙似父又似母的手輕輕地、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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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那是什麼的聲音,她的身體已經凍僵,不知所措。身旁的蘇衍似是已司空見慣,拿出身上的武器,警惕的看著四周。
林淺熙緩了過來,習慣性地拿出手機,剛拿出,就被身旁的人製止,然後示意她看四周。這裏離他們的住所還有一段距離,為設計得有些情調,燈光甚少,開了手機,等於告訴敵人他們在哪!
剛剛,蘇衍不理會下屬的建議,下令保鏢不許跟著,說是私聊,建議淺熙小姐也如此,她有把柄在人手中,無可奈何,隻得照做。所以,現在,他們隻得自救!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蘇衍隻得帶著她悄悄往前移動。她也鎮定下來,跟著他的步伐,齊頭並進。
現在,敵我皆在暗處,蘇衍帶著她抄著小路來到花園後門,拿出鑰匙,慢慢地靠近停在那裏的車,打開車門,發動汽車,加大油門,快速離去。
蘇衍冷靜的開著車,車速過快,林淺熙的胃發漲,甚至想吐,可是緊張的氣氛使她不敢用力地呼吸,隻得緊緊地抓著安全帶,尋求一絲依靠。
身邊的人極其冷靜,安靜的側臉看不出一絲情緒,他時不時的看了看後視鏡,瞬間又加快了速度。她也跟著看去,發現後麵有車跟著,還有人從窗口伸出腦袋,朝他們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