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藜盯著從血池緩緩升起,已然褪去黑色的暗金棺木,目光陰沉。
隻見他腳尖虛晃向著棺木飛身而起,完全不顧還在流血的手腕,舉手朝棺木狠狠拍下。
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掉。
屍藜周身戾氣,費盡心思養了一個無法掌控的東西,還有可能是個大威脅,他絕不會讓這不知感恩的白眼狼重獲新生。
當他靠近棺木的瞬間,血池中殘餘的血液突然全部沸騰了起來。
一陣濃濃的血霧升起,將暗金棺木緊緊的籠罩在其中,屍藜的手掌仿若拍在一團棉花之上,沒有引起一絲漣漪。
還能這樣?!
金多多暗暗結舌,這比僵屍可厲害多了,還沒完全蘇醒呢就會躲避攻擊了……
“公子,屍皇集陰邪之氣所煉,蘇醒後必是極其陰邪暴戾之物,若有純淨之氣相融,助其洗滌烏濁,或許可重獲靈智。”
純淨之氣?!
金多多翻了個白眼,她上哪找啊,在這個節骨眼上,就算能找到也來不及了吧……
“主人,屍皇進化完後會開棺而出,您在棺蓋打開的瞬間,屍皇睜眼前將一滴精血彈入其眉心,您的血是這世上最純淨的血。”
很久沒有出現的狂爺突然在她靈海說道,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為,為什麼……”
金多多被猛然出現在靈海的聲音怔了怔,隨後便是一陣莫名其妙。
她的血是不是純淨無所謂,可憑什麼要給屍皇,難道還要和他稱兄道弟?
“主人,切記!不然有的您哭的。”
狂爺沉聲警告著她,卻未再多做解釋,棺木中的人可不是普通人,而是……
金多多沉默,想不通狂爺為什麼要讓她這麼做,心裏更是抵觸得很。
而此時,血池上方的血霧從棺木周圍緩緩散開,猶如一張保護網將棺木圈攏在中間。
而停在棺木外無計可施的屍藜,被彌散開來的血霧推到了血池邊緣,無論他如何都無法再靠近棺木半厘。
屍藜氣怒,祭出一麵黑色幡旗,嘴裏念念有詞,並咬破舌尖朝旗麵噴出一口精血。
浸了血液的黑幡,眨眼間便飄漲開來,旗身中黑影重重,伴著淒厲的喪魂之音,仿若一個個厲鬼張牙舞爪的向棺木撲咬而去。
“孽蓄,膽敢拒絕本座,到了黑魂幡之中,你一樣要乖乖聽令於我。”
屍藜雙手結印,體內陰邪之氣不斷的湧入黑幡之中,本就陰寒的地穴又冷下了幾分。
“這老怪要放大招了。”
金多多隔著衣袍搓了搓起滿了雞皮疙瘩的手臂,眼睛卻是死盯著屍藜的方向。
這就是害原主家破人亡的幕後主謀,如今就是自己最大的仇人。
先讓他再得瑟一會……
她此時倒是希望屍皇能更給力一些,別真讓屍藜給捉了去,若不行也不介意幫上一把。
金多多握了握拳頭,周身靈力在體內迅速遊動,隨時準備出手阻止屍藜的攻擊。
卻見血霧中的暗金棺木,突然從四個邊角的方向飛出了四條烏黑的鎖鏈,帶著一絲刺骨的陰寒,直直的朝著黑幡刺射而去。
鎖鏈猶如一把利劍直接將黑幡利穿,幡中淒厲的喪魂之音猛然尖利起來,裏邊的重重黑影似被捏住咽喉一般痛苦喪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