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他根本沒動啊!
大長老今天難得退出修煉,從密室走出來觀看弟子的比賽,每一場他都盡收在眼中。
其他擂台都已經開始了水深火熱的比賽,甚至有的擂台比賽即將分出了勝負,可是唯獨這裏,氣氛略顯詭異,比賽開始了那麼久,兩個人卻沒有任何動手的意思,反而像兩顆不會動的石頭一樣對立站了半。
因為現在的半決賽,還有之後的總決賽、前八、前四、冠軍爭奪戰都是是精彩刺激的,一戰起來都很酐暢淋漓,底牌盡出,根本不像預賽那般大開大合很快就分出勝負,而且還有時間限製,一般到了半決賽開始,到了之後的比賽,都是沒有時間限製的,直到分出勝負這才停止,也不管你到底對打了多久,反正擂台就這麼大,能夠同時容納百人,在上麵也不可能打個一周時間。
裁判也沒有催促,擂台底下的觀眾急歸急,但是大宗派的良好素質在這一刻顯現出來,盡管都在相互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就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大聲亂嚷。
大長老飄在空中,底下的弟子根本看不到他,他那滿是褶皺的老臉難得露出了一絲絲笑容,饒有興趣地幹脆就將目光停留在這個獨特氣氛的擂台之上不挪開了。
其實隻要他想,甚至整個人改成年輕人的樣子,都是和呼吸那樣簡單,但是他就是喜歡這種時光在身上留下刻痕的感覺,雖然看起來整個人腐朽不堪,搖搖欲墜,可是剛剛突破晉入靈動境界不久的他,此時體內氣血正旺盛著呢,沒有其他意外,再活個四五百年不是問題。
底下的兩個小娃子不錯啊,這才修煉了多久,就敢用“勢”來對拚。
這個小男娃可以啊,當初自己在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在刑堂混呢,可是殺氣還做不到內斂。
這個小女娃......咦,沒有“勢”?!
大長老突然楞了一下,但是隨即看出了什麼,不禁啞然失笑。
都是難得的天才啊!
大長老無奈地搖搖頭,臉上的笑意顯得意味深長。
“這一回合,我輸了!”赤突然開口了,這聲音既不粗獷,也不細潤,就和春天的微風那樣讓人聽了感覺心生祥和寧靜,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殺氣和侵犯。
小師妹微微一笑:“多謝師兄承讓了,但是第二回合,凝兒相信沒那麼簡單!”小師妹的聲音也是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特別是那傾城微笑,讓擂台底下的弟子們感覺微醺。
赤沉默半晌:“我殺過女人。”
“我見過。”小師妹保持淡淡的笑容,“雖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但是很幹脆,我很敬佩。”
“那就開始吧。”赤的左腳向前踏出一步。
小師妹的兩道柳眉不由皺了起來。
這就是“勢”的力量麼!真是讓人感覺防不勝防啊!
赤的右腳向前踏出一步。
這一次,小師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漂浮在空中的大長老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但是他臉上的那些褶皺也更加明顯了,層層疊疊交錯在一起,深得好像能夠夾死蒼蠅,讓人不由得想起了生長了幾千年的古樸老樹的樹皮。
這個小男娃的武器原來是“勢”啊,這種規則那麼早就被領悟到了,看來今後他的路,將會不可限量啊,若是沒有意外,應該能夠比自己走得更長遠,像中宗主那樣就是了,比現在這個小男娃更早領悟到了規則,這規則自然是比“勢”更強悍。
大長老也是領悟“勢”的強者,但是沒有赤那麼早領悟,晚了一個大境界,但是還是讓他進階到了靈動,那麼這個赤,到底未來會走到哪一步呢?
赤的左腳踏出的時候,小師妹感覺到好像有一座看不見的大山從上而下壓製在了身上,壓得她十分難受,赤的右腳踏出的時候,周圍似乎狂風大作,一股股如刀子一般的殺氣在自己的周圍盤旋切割。
赤並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向前走著。
每向前走一步,小師妹那精致得如同水墨畫精致迷離的臉蛋上痛苦之色就多明顯一絲。
當赤走到擂台中間的時候,小師妹甚至連芊芊細腰都彎曲了起來,緊咬著一口銀牙,雖然麵露痛苦之色,但是顏色卻依然堅毅不屈,炯炯有神。
麵具擋住了赤的臉龐,讓人看不出他現在是什麼表情,也沒有人猜得到他現在到底在想什麼,因為他並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還在往前走。
雖然他很少露麵,但是他在這個赤瞳中宗卻早就在所有弟子中成了傳說。
每一屆的弟子都有幾個傳說,他就占據了其一,因為他的作戰方式非常詭異,就是通過走路來給對方進行看不見的攻擊。
不是沒有弟子能夠逼得他使用出真實武器,而是這些弟子也是傳說之一,現在還沒有遇得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