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不是嚐過嗎?”
“可一般的酒不會讓人見到那些畫麵。”心中滋味異常,對某些人,也對她自己。
“不是老朽酒的問題,而是小友想見到,自然就見到。”老者點著杯子的邊緣,“小友進輪回時,曾落了一滴淚,恰恰落在彼岸花上,今日我不過放入酒中,三壇酒,你偏偏選了這一壇,自是冥冥之中注定。”
“國師真是愛開玩笑,這麼玄幻的事,也就故事裏有。”她笑的勉強。
“小友不是經曆嗎?”老者眼中帶著睿智,仿佛閱盡千帆,看過曆史長流中的過往。
袖子中的手顫抖幾番,對,她經曆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她從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科技年代陡然來到這個古代,都說世上沒有鬼神,那她算什麼?
一狠心,身後拿起杯子一飲而盡,深深對著老者鞠了一躬,“不管真假,謝謝您能救下喜年哥!”
她話完,直直倒下。
一道灰影出現,把人接住,灰衣老道看著睡過去的女娃娃,“酒量真差。”
暗中保護顧傾之的人再次出現,他恭恭敬敬的對著在場兩位行了一禮,這兩位都是高人,他恐怕一個都對付不了。
“把她帶回去吧。”老者發話。
“這就是你那寶貝徒弟的妹妹?”灰衣老者灑脫的坐在顧傾之剛才坐的位置上,“這麼好的酒不喝太浪費。”
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褐色的瓷碗,自顧自倒了一碗,一飲而盡。
老者不語,起身放置龜殼。
“這個女娃娃倒是好福氣,三個兒子我都瞧了一瞧,全是人中龍鳳,白家娃娃,江家娃娃,還有那個陳家娃娃,個個命格不凡,他日定成一番氣候,特別是那個白家娃娃,前途不可限量啊。”灰衣老道感慨道。
他善觀麵相,這方麵的造詣,連他老友都是佩服的。
“那你覺得她的麵相如何?”老者背對著他問道。
“是大福的麵相,但也不是多出奇。”灰衣老道如實回答。
女子的麵相他瞥了一眼,還沒有那三個娃娃的麵相奇特,不過一生大富大貴倒是沒有問題。
老者聞言,未再說什麼。
灰衣老道喝著酒,幾次看過去,“你連龜殼都拿出來,一個女娃娃的值得你這麼慎重嗎?”
“她與旁人不同,尋常卦對她不靈。”
灰衣老道越發好奇,想著那個女娃娃的麵相真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哪裏不同,就因為她是你寶貝徒弟的修道路上的阻礙?”灰衣老道打趣,林天一有多寵他這個弟子,山門中的人誰不知曉。
這個顧喜年也是一個百年難遇的修道奇才,年紀輕輕修為就已登峰造極,再加以時日,成神成仙也不是難事,他在暗地裏都羨慕他這個老友的運氣,他走遍天下難尋一個,老友去了一趟香陵,就帶回一個。
這麼好的一個徒弟,唯一美中不足,他根本沒有一個成仙的心。
隻要某個人有一點的風吹草動,他都能放棄修行下山。
這是讓他老友都無可奈何的事,對顧喜年來說,天下再沒有比顧傾之更重要的事。
他老友曾想給他這個徒弟取一個道家名字,直接被他拒絕,顧喜年三個字就挺好。
是真的好嗎?還是取這個名字的人好?
“不,她是關鍵,隻有她無事,他才能安心修道。”老者話中帶著透徹。
“她能有什麼事?她身邊的人可都是了不得人物,誰人敢動她?”
“她的命星早變了,應該不會有事。”
灰衣老道在聽到這話,才變了神色,命星這個東西上天早已注定,不可能有變:“你做了什麼?”
“我能做什麼?”
“除了你,還能有誰能做到?”灰衣老道嚴肅站起來,“我們修道人,修的是順天而為,這種逆天的事,是要遭天譴的,你難道不清楚嗎?”
“你真是高看我。”老者苦笑,這種逆天的東西,他怎麼可能會嚐試。
“那?”灰衣老道疑惑看著他。
“命星是自己發生變化的。”
“怎麼可能?”灰衣老道明顯不信。
老者並不想給他解釋過多,離去的靈魂經曆投胎再次回來,逝去的時間重塑,命星早已變了。
變的不僅是顧傾之一人,因她的回來,與她有關人的命星全部發生轉移。
顧傾之這次又出現在混沌中,她沒有猶豫直接踏出一步,瞬間場景全變。
血色的彼岸花中,她見到老者屹立在忘川河畔,一個女子白衣黑發與他麵對麵,那女子與她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