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笨蛋,別補刀啊!”
許羽楓對著朝潮無可奈何的吐了吐舌。
要知道,剛剛朝潮所說的那句話,對於誌向成為一名家的人來說,那可是禁忌語句啊!與其是在表達讚揚,那麼倒不如說玖圳的作品是除了這個重點以外就沒有其他的了?
這比披著羊皮的狼還要慘無人道。
不過問下那些不怎麼讀過輕的人的感想而言,經常大部分都是會得到這種答複呢。畢竟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就相當於是在嘲諷著你這本“真TM無聊”。
再加上,正如剛才柳心然所說的,也許……那些朝潮認為是生僻字的詞彙,還是林玖圳自己自創的。真是有夠可悲,可悲到許羽楓都快哭了。
“討厭!既然如此,那麼就前輩你自己來吧!”
朝潮像是要逃跑一般的快速站起身子,並帶著椅子坐到了許羽楓的斜後方去,讓許羽楓正麵對著林玖圳。不過呢,要許羽楓麵對眼前那已經燃燒殆盡,都快變成灰一般的林玖圳,僅僅隻是直視就讓人感到很難受啊……
“唔,咳咳,咳咳……羽楓。你的話,應該能夠理解我吧?我所描繪出來的幻想世界!輕的至高境界!你應該會明白的吧?因為這是愚蠢的人們所無法理解的天堂!就像是皇帝的新裝一樣!”
嗯哪,我很明白。
許羽楓微微點頭。
不過皇帝是新裝是什麼來的?那玩意不就是個裸奔的大叔皇帝嗎?所謂的華麗衣裳,以及所謂的聰明人才能看見這種事……真的是愚昧至極。就如同此刻雙眼被蒙蔽了的我一樣。
許羽楓為了讓林玖圳安心而稍稍點了點頭,並微微一笑。而他,也察覺到了林玖圳傳來的“我相信你!”的視線。
那麼,既然如此,接下來就是我的回合了。許羽楓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的,非常的努力的,用盡他最柔和的聲線輕聲道。
“說吧,你這是在抄襲誰的作品?我不會責備你的。”
“噗嘎!!唔噗噗!!咕咕咕……”
林玖圳整個人直接從病床上倒在了地麵,四處滾來滾去後猛地“BOOM”!的撞在牆壁上。隨後保持那個詭異的姿勢僵硬的停下,一動也不動。他將視線抬向遙遠而不可及的窗外,仿佛所謂的“輕之王”隻是昨夜的一場虛夢罷了。
從他的臉頰上劃過一道清淚,淚痕在光的折射下,顯得有點暗淡。
此時的林玖圳,猶如生無可戀般的哭泣著。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留情麵呢。簡直比我還刻薄,你還是人嗎?”
柳心然雙手環抱著自己,像是感觸到什麼寒冷似的摩挲著胳膊,表現出強烈的厭惡之情。
“……那個呀……”
朝潮從許羽楓的身後小小步的走了過來,並拉了拉許羽楓的衣服下擺。可能是——還有什麼該說的話還沒有說吧?討厭啦,人家不想再補刀啦。嗯?你的眼神是要表明什麼?讓我誇誇他?不行啦不行……嗯?
——對喔!許羽楓僅僅隻是稍微思考了一下,便發現了還要一個最基本的問題還沒說。
“玖圳,聽好了!”
“是……”
林玖圳以仰視的目光抬頭看著許羽楓,他的眼眶已被淚水所濕潤,明明是個大男人,卻感覺像是個孩子般那麼脆弱。真是……就連許羽楓都有些不忍了,他按壓著聲調,彎下身子溫柔的拍了拍林玖圳的肩膀。
“放心吧。最重要的是插畫嘛。無論你寫的怎麼樣都好,內容什麼的不用太在意啦。”
誒誒誒,好奇怪呀~貌似從林玖圳的頭上,看到了有什麼白色的東西在飄哦。嗯?是靈魂嗎?不行!還不可以就這麼結束!我話還沒有說完呢!許羽楓雙手抓住那個不明物體,強行塞進林玖圳的嘴裏。
林玖圳有一段時間就在這麼的不停喘氣著,誒,這不就是那什麼拉瑪澤呼吸法嘛。你是孕婦呀?哦哦哦,就像是個剛出生的小鹿一般,雖然四肢都在顫抖著,整個人都搖搖晃晃,可是至少,林玖圳他扶著牆壁站起來了!
呐,腳不痛嗎?不是還骨折著嗎?
就當許羽楓為他感到擔憂的時候,林玖圳像是要拂去失敗般對著身上的病服拍了拍,將沾染的灰塵掃去。
“……下次,還願意再讀嗎?”
誒?什麼……許羽楓有點不相信自己的雙耳。這孩子在說什麼啊?是在嫌自己活得太長了嗎?我不介意送你進醫院的哦。不,你已經在醫院了。
就在許羽楓因為無法理解林玖圳的話語而保持著沉默之餘,眼前的這個高個子的嘴唇再次輕輕抖動。
“下次,你還願意再讀嗎?”
他是這麼的,重複說道。
炙熱的仿佛要將整個病房變成烤爐一般的眼神,灼熱的意誌力讓許羽楓有點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