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呃,我……我這是……怎麼了?”
細微的低喃聲從幹燥枯裂的嘴唇中顫顫巍巍的抖落出來。莉歌·伊洛斯特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簾。隻不過,在她——呃,此時應該稱呼為“他”才對。
在他睜開雙眼的一段時間內,眼睛所能收攏回來的情報,無一不是一片片黑糊糊的模糊狀,對此完全沒有什麼用。
所以莉歌就隻好保持這麼呆呆的狀態下睜著雙眼,腦海內一片空白——直到適應了周圍環境的瞳孔聚焦起來之後,她——他才發現自己原來正躺在昏暗的病房裏。
或許是麻醉還沒有退的原因吧?嘴唇周圍有種奇怪的感覺,像是被塞了一口辣椒似的,那種辣到發麻的奇妙感覺。莉歌轉動著眼珠望了望四周。
熟悉的單人病房,熟悉的簡單的生活用品。不僅如此,空氣中還殘留著一股濃濃的、甜膩膩的糖果味——不對,這應該不是自己的病房吧?應該是夜君——許羽楓他的病房才對。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裏呢?
如今的時間似乎是深夜時分,唯有細微的冷氣機聲音回蕩在寂寥無人的病房之中。
身旁的櫃台上放置著替換用的病服與一袋有著驚人糖果數量的袋子,可見在自己轉送回醫院後,到現在經曆的時間至少也有著那麼幾天吧?至於病房裏麵唯一在動的東西,隻有那個安靜坐在病床旁邊折疊椅子上的帕妮詩·阿爾維迪亞妹妹醬……
“嗚哇!”
莉歌被帕妮詩的突然出現嚇得整個人幾乎快要從病床上跳起來,但可是由於身體麻醉的關係,竟然連動都動不了——不對,自己既然是已經在醫院裏待了好幾天了,又為什麼還會有處於麻醉效果呢?好奇怪!等等,這不是術式嗎?!
帕妮詩就這麼無言地凝視著像是在掙紮著什麼的莉歌·伊洛斯特,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不一會兒。最終帕妮詩像是在認輸一樣的歎了口氣,低聲勸道:
“唉。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隨便亂動。要不然治愈術式中斷的話,會死的哦?而且,隻限你一個人死。”
“是!我不亂動了!”
聞言,莉歌就像是被驚動的兔子一樣豎起耳朵來,整個人都戰戰兢兢地畏縮起身子不敢隨便亂動。靜靜地感受著順著帕妮詩輸送來的渾厚的龍脈之靈力流淌在自己的身體之中。
莉歌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上那到處都包著繃帶的傷口,正在被溫和的力量一點點的促進著修複與愈合。
這麼溫柔的力量,果然對於帕妮詩這孩子來說,是最適合的呢。
明明隻是個愛哭的臭小鬼,也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超越自己的存在了呀……與此同時,莉歌也不經意地發現了一件事。
那便是——自從夜盺死後帕妮詩就再也沒有脫下的“誓言戰甲”,現在被傳送到神明特有的微型獨立空間裏去了。過了這麼久,帕妮詩這孩子竟然肯卸下戰甲,明明之前她就連休息的時候都穿著……
要知道帕妮詩現在所穿的,是一件這個世界裏普通女孩都基本會穿的連體長裙。
依舊是以藍色為主調,白色的花邊為襯托。看來這就是她所喜愛的顏色了吧?無論是戰甲還是這種日常服裝,都是選擇這種顏色的。就連她收束著美麗金發的緞帶,也是藍色的。
“那個,莉歌……姐?”
被莉歌一直注視打量著的帕妮詩似乎感到有些迷惘,因為不管怎麼說……雖然莉歌·伊洛斯特以前的確是確確實實的女孩子啦,就連現在這個身體的相貌也十足的可愛。
但是,但是啊,那個,從靈力的反饋情報來說,為什麼莉歌的下體會有那個東東呢?
“嗯?怎麼了?帕妮詩,你有點怪怪的哦~ ~”
莉歌不解的歪了歪頭,但帕妮詩也隻是臉有點紅紅的慌亂搖頭說著沒事沒事。在莉歌低喃一聲“真奇怪”之後,帕妮詩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慌忙問道:
“莉歌姐,我有事情要問你!”
帕妮詩甩了甩頭將心中的雜念甩去,畢竟現在的最重要的才不是莉歌姐身體是男性的這種小事——不不不,這應該算是大事吧?——但對於現在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啦!
躺在病床上的莉歌隻是點了點頭表示“可以,你盡管問吧”。
“這次將莉歌姐弄成現在這幅慘狀的,究竟是誰!請回答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帕妮詩下意識的握緊拳頭,看來對於莉歌·伊洛斯特遭受重傷的現狀。帕妮詩表示非常的心痛與憤怒,估計以她的脾氣來說,此人是少受不了罪了。但是,事實出乎她的意料。
因為莉歌也隻是笑笑,得知帕妮詩絕對無法戰勝的她,用著輕描淡寫的語氣回答說:“這次將我揍的慘兮兮的家夥,可是‘暗月’哦?那個以吞噬神明為力量的可憎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