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們剛剛途徑路過的街巷吧?”
“是哦,那是一個已經沒落的商店街,我小時候經常在那裏玩呢。”
“誒?那裏有什麼好玩的嗎?”
“當然有很多好玩的啦~不管怎麼說,都要比一個人待在家裏要好上很多很多哦!可惜那個時候不認識你,不然一定會拉你過去痛痛快快的玩噠!”
“是啊,真可惜呢……”
兩人坐在眺望台上,遠眺著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同時兩人還有這沒那的各種閑談著。雖然聊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不過還是很開心不已。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日常吧,由這些無所謂的隻言片語組成的小小生活。
“不過就算我們小時候有相遇,也沒有用吧?我身體從小就是這樣,根本就玩不了。”
“笨蛋,誰說的!咳咳,或許那些傳統遊戲玩不了——雖然我也不會玩啦,因為每次玩都會出事。但是呢,我很擅長一個人玩哦,我可是能教你的呀~!”
“一個人玩的遊戲?比如說——”
“比如,比如……哦哦!比如說一個人玩的大富翁!還有一個人玩的彈彈珠,以及折紙戰車來相互碰撞,看誰先飛出地圖~啊,或者是自己一個人玩象棋,這個我超擅長!考驗的不僅僅隻是自己內心的公平公正,還有著不能對任何一方的偏心!”
“你真是有夠莫名其妙耶!”
放聲盡情地大哭了一場後,心然明顯變得比原來還要更加有精神了。
隻不過,心然的臉頰上還殘留著沒擦幹淨的淚水痕跡,每當許羽楓不經意間注意到這一點,他就會回想起將心然抱在懷中的那種感覺,想起被她所依靠時那種複雜的心情。
“呐,羽楓。”
“嗯?”許羽楓歪了歪頭,注視著柳心然。
柳心然並沒有逃避許羽楓的目光,不如說,此刻的她是睜大眼睛與許羽楓的視線相彙。
“你為什麼會想要帶我來這裏呢?”
心然的眼眸中,還是覆蓋著一層潤濕的薄膜。
“像這樣偷偷溜出醫院的話。再惹到洛護士的話,你不是會被要求穿上她準備好的‘特殊的衣服’,在每周六的醫院花園裏進行表演個人演唱會嗎?這樣想想就很慘呢。”
真的是慘的不能再慘啦……那種足以將人逼瘋的羞恥感,還有著哪怕是撞牆,將自己的血把衣服沾濕都比較好的羞恥服裝……最可怕的是,還有可能回到醫院,就會被洛綾綺姐姐給要求……這些,那些,比死還難受的事。
隻要一想到這裏,身體便從下至上刮起一陣涼風,直直發涼。
即便已經知道會有怎樣的結果,但許羽楓還是盡可能的保持樂觀道:
“因為我放不下你啊~而且,不是說好了嗎?若是你難過,我就要想辦法說些好玩的來逗你笑。不過我這個人不太擅長說些什麼笑話啦,所以我就付出行動呢。”
說完,許羽楓感到臉頰上有些發熱。
“喔~ ~ 真虧你能這麼自然的說出口,看來是有經常和其他女生說吧?”
由於四周一片黑暗,似乎心然並沒有發現許羽楓的霞飛雙頰。
不過,許羽楓現在的臉應該已經徹底漲紅了吧。
“才不可能呢。這個世界上估計不會有像你這麼不幸的女孩了吧?都快趕上我了。”
這種天生下來就患有嚴重的心髒病,並且連最愛的親人都離去,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在醫院裏生活的女孩子,估計這個世界上很少吧?甚至讓許羽楓還以為,這家夥才是天罰者。
“……原來是這樣啊,所以你才會帶我來的呀。”
空氣仿佛變得凝結起來,給人一種膠狀的錯覺。
笑容從柳心然的臉上消失,漸漸地蒙上了一層陰影。
莫名地,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遺憾。
“許羽楓,你也是因為同情我才會對我伸出援手的嗎?還是說,是因為同樣都被不幸所困,這種該死的感情,所以你才會帶我來的呀……”
許羽楓隻感覺自己的耳邊聽到了“嘎啦喀啦”的聲響,那和剛剛心然說出自己做好的覺悟是關於死亡方麵時,所聽到的聲音是一模一樣的。這也許就是命運的齒輪向著錯誤的方向滾動的咬合聲音吧。
隻不過,這次誤解的人並不是許羽楓。
柳心然誤會了。
心然她似乎對什麼事產生了錯誤的認知。
雖然許羽楓也不太清楚那到底是什麼事,又或許是不想去搞清楚。但是,的確,總之這就是搞錯了什麼。如今,似乎有什麼重要的連接被剪斷了。
許羽楓拚命的想要去補救。
因此,他緊緊地握住了柳心然的小手。
“不,不是這樣的!跟我剛剛說的那些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並不是認為心然是個倒黴的可憐女孩才會這麼費勁心思的去為你著想……啊,也不是這麼說啦……總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