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心然你來了呀。”
莉歌·伊洛斯特看著一臉驚愕的許羽楓,便有些困惑的轉過頭去,此刻的他甚至一點擔憂都沒有。在見到是柳心然時,他還以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衝著柳心然微微一笑。
柳心然也笑了,但也隻是皮笑肉不笑,她的眼眸宛若鋒利的長劍刺穿眼前二人。
唯有許羽楓一直呈凍結狀態。
對於心然的突然出現,許羽楓已經一時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不,……也許是因為許羽楓不想去理解這個殘酷的現實。太可怕了,這算什麼?我與神明大人與同齡女孩的慘烈修羅場嗎?別開玩笑了!
“你們……是第一次這樣嗎?”
麵對柳心然的質問,許羽楓雖然想撒謊說是,想要減輕一下罪行。
但是,許羽楓還做不到撒謊。而且他也不想要對柳心然撒謊。
“嗯?不是唷~嘸嘸,我算算……這已經是日常性的第好幾十次了吧?”
好死不死的,莉歌這家夥還在邊數著手指頭,邊在一旁煽風點火。
然而柳心然聽完後,竟露出了更加陽光明媚的笑容,這讓許羽楓感到更加驚恐。
“許羽楓。你這不是很厲害嘛?”
從字麵意思上來說,是稱讚的意思。但此刻的許羽楓隻感受到了赤果果的譏諷。
“祝你們有夠愉快的夜晚,晚安。”心然帶著歡悅的笑聲,一步步離開了病房。接著,她用著像是在哼歌語調,毫不回頭的離開。
不知是天然呆還是天然黑的莉歌還招了招手回答:“謝謝哦!我們會繼續做的,晚安麼麼噠。”,之後莉歌再轉過頭來抱著許羽楓,看來真的是要繼續做。
但許羽楓還是處於僵硬狀態,簡直就像是偷看美杜莎洗澡卻被發現了一樣而石化住。
扣子被扭開了數顆,即便是胸前春光乍泄也毫不在意的莉歌戳了戳許羽楓的臉,道:
“羽楓,你怎麼了?你好像有點不開心哦。”
“……”
“難道是絕望了?”
像是領悟到了些什麼,莉歌笑容滿麵的拍了拍許羽楓的肩膀。
許羽楓沒有回答。
也不知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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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夜晚,總是那麼的颯爽。
颯爽個毛線啊!小爺快被凍死了好嗎!許羽楓沒忍住的打了個噴嚏。
迎麵吹來的疾風冰寒刺骨,抬頭遠眺並呼出一口白氣,一望無際的夜空看不見一個星星。 世界仿佛被不知何處湧來的黑暗所包裹著,讓這份孤獨的漆黑變得更加空蕩蕩,顯得有些寂寞。
雖然許羽楓已經在病服上衣上套多了一件睡衣,並且還抱著一個已經變得冰涼的內盛水果布丁的盒子,摩挲摩挲著還是能感到一點溫暖。可下半身卻沒有那麼幸運了,隻穿了簡簡單單的病服褲子而已。
薄薄的褲子此刻正與更加冰涼的地板親密接觸著,許羽楓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屁股有一部分已經麻掉了……穿著拖鞋的雙腳剛才還因為寒冷而暗暗發痛,現在卻漸漸的失去了任何感覺,開始感覺不到那種刺痛刺痛了。也許是已經凍住了腳骨,所以才沒感覺。總覺得頭很重,有點眩暈,不,應該說是很痛吧?
再這樣下去的話,遲早我就要凍死在醫院屋頂上啊!
“如果可以的話,真不想要這麼毫無意義的死去。”許羽楓自言自語的繼續呼出白氣。
他取出褲子左側口袋裏的手機,確認了下時間。
現在是晚上10點。
為了將要進行的心髒手術,所需要的是一定的身體素質與足夠的體力基礎。所以心然她最近天天都會在醫院裏,或者是庭院裏持續散步來鍛煉薄弱的身子骨。但現在的時間顯然不會是心然運動的時光,隻是心然偶爾就會習慣性的來這裏呼吸一下清涼的空氣。一個人靜靜。
最早的一次是5天前,大概是8點20分左右。
最晚的一次是那一天,大概是晚上11點40分。
許羽楓想要提前一點,準備在8點就到屋頂做一下心理準備。但或許是因為許羽楓太心急的原因吧,他到屋頂的時候才7點半,於是就站在醫院天台上吹風一直吹到現在……
四肢無力……神誌不清……惡心難受……許羽楓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
隻是,現在還不能回去,許羽楓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十二分的勇氣來到這裏進行等待的。
“心然……你還在生我氣嗎?”
許羽楓翻了翻口袋,看著僅存的最後一張紙巾,小心翼翼地撕開一半,然後擦了擦流著鼻水的鼻子。他的鼻子早就說紅通通一片,簡直就像是化妝後的小醜。
不過,也許許羽楓真的是小醜吧,在這個社會上,一個自我嘲弄的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