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高樓大廈,一層一層堆積起的樓層上,麵朝著如春筍一般拱出來的大樓,麵前有一張玻璃桌。有位長發清麗氣質出眾的女人嘴上塗過口紅,高腳杯裏裝著紅酒,杯口暈開一抹紅。玻璃桌對麵的是個短發及鎖骨的姑娘。

“阮北,你說我該怎麼辦?要是我從來不曾遇到過他該多好。”

“梗梗,有些事有些人是躲不掉的,這大概就是命吧?”

1991年楊桔梗出生。

楊桔梗,洋桔梗。洋桔梗的花語是富有感情的,不變的愛。

或許你認為取名字的人很俗,隻是你沒體會到其中韻味罷了。桔梗母親是鋼琴演奏家,父親早年在外經商,做的是茶生意。爺爺是位書法家。從小受到熏陶的楊桔梗習染到母親的鋼琴氣質,爺爺的書法傲骨,父親的聰慧。

2003年,楊桔梗上初中。

早上晨曦,天還未明。楊父穿好衣服起床,然後穿鞋,臉和牙來不及洗刷就打開門出去了,打開門的一瞬間,明明是八月熱火朝天,卻有一陣寒風吹進來,楊桔梗裹裹被子。

五分鍾後,楊母起床。楊母抽出藏在床底下一捆一捆的衣服,拿著架子,背著背簍,也許有些重,楊母有些重心不穩。楊母準備出門,回頭望了眼楊桔梗,楊桔梗還在熟睡之中。楊母微微抬了抬嘴角,打開門也出去了。

楊母長得天生麗質,就算是現在的粗布短衣也掩不住楊母的美麗。

如果不是那次變故,楊桔梗一家不會那麼辛苦吧。他們三不用擠在一張床上,父親不必起早貪黑做苦力,母親不必偷偷摸摸出去擺攤。

如果不是那場變故,爺爺也不會去世,如果沒有,楊桔梗現在還依偎著爺爺讓他講故事吧。

可惜隻是如果。

桔梗家裏還算殷實,至少在那個時代,能住上院子,玩著芭比娃娃已經不錯了。

那天夜裏,已經快12點了。

天卻很亮很亮,月亮也很大很亮。灑下的光輝照射每個人家,撒在院子裏每個人的臉上,白撲撲的,很像麵如死灰的白無常。

那天家裏院子裏來了好多人,有穿警服的,有軍衣的,帶頭的那個穿得很華麗,手上那個金燦燦的戒指很是奪目。楊父看起來很生氣很憤怒。臉已經漲紅了,指著那群桔梗不認識的人,眼睛瞪得很大,這是楊桔梗出生以來第一次來看見父親如此憤怒。

母親顯得很冷靜,時不時的插話讓帶頭的人話語梗塞。那天母親穿得還是旗袍,藍色的,與月光相呼應,更加凸顯出母親的高潔聖神。

爺爺一反常態,平時溫文爾雅的爺爺用拐杖杵著地,試圖用微不足道的拐杖讓雙方冷靜下來。

後來的一切,桔梗已經不記得了,隻知道後來那群人和父母起了衝突,那群人蜂擁用拳頭,用腳踢。爺爺將桔梗護在自己身軀裏。“別怕,桔梗,別怕”爺爺安慰桔梗,在懷裏的桔梗清楚的感受的爺爺在顫抖…。

後來的後來,爺爺被刀刺入了背部,留了很多血。爺爺一直安慰桔梗“不要怕,別怕…”

再後來爺爺再沒有醒來,桔梗和父母也搬離了他們住了很多年的院子。

那真是一場噩夢。現在夢醒了,卻掉進現實這個無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