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這麼晚打過來、——病危通—知——書?——,我知道了,嗯。”露天陽台上,那抹身影背光是那麼落寞:“——嗯——我會回去——”
繁華的城市夜晚,高速路上,銀白色蓮花跑車極速的劃過悲涼的夜空。
她還記得,那時她拿著來自京城a大錄取通知書。興奮的穿過各條她閉著眼都能走的大街小巷一口氣跑回家裏,揚著手裏的燙金紙張:“爸,我考上了,嗬嗬——我考上了,嗬嗬嗬——a大,嗬嗬嗬——”
而那時,接過燙金的他,立即把那張燙金的通知書丟出窗外:“上什麼上?要上就在家上,我不會讓你去什麼京城。你竟給我擅自做主改寫自願表?長大了嫌棄老子是不是?你給我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哪兒都不許去。”那個時候,她呆愣著傻傻沒反應過來
那個夏天,他的決斷傷透了她的心。就因為京城太遠,他不放心。那就不允許她去。嗬嗬
想起那個時候,清秀的臉上,浮現出淺淺的譏諷
整整三天三夜,天公不作美,下了三天三夜的雨。她就跪在那庭院裏,她以為他會鬆手放她走。可笑——和他生活17年,她竟不知他是那樣的絕情。後來還是她自己到處打工借錢從家裏逃出來去上完的大學。就因為他的決斷,那三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過來的。叫她怎麼不痛不恨?她的自由比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都重要,他卻妄想他可以比得她的一切
——那是他的自私
病房裏
“我回來了”舒白輕語得湊到病床上的人耳邊。心裏可笑著,十幾年的相親相處卻被那場鬧劇攪得如今一句“爸爸”都叫不出口
那虛弱卻急促的呼吸證實著病情的危急
“小白”中年女人走上前去,拍著舒白的肩膀“老舒他——你還是多和他說說吧,他的時間——唉,不多了”
舒白輕點頭,麵無表情看著一屋子的人離去。
“小白...我,你...還過的...好嗎”,看著對麵那個讓他驕傲了十幾年的人兒,如今卻是淡淡的看著他,有那麼一瞬間,是不是他真的錯了?他恍然。“我...時間不...不...多了”
“爸爸希望...你可以,可以...咳咳、、、和,和你宇辰——宇辰哥哥在、在一起”
“你答應爸爸...好嗎?爸爸,咳咳、、時間,時間不多了”奄奄一息的好像就要立刻去了的感覺
舒白低頭輕笑著,薄薄的殷紅唇瓣勾出一道弘度。眼底閃過一絲光速“嗬嗬,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呢”緊緊凝視著那張有些陌生的臉“我以為,嗬嗬...還有什麼請求?都說來聽聽”
一聲怒吼“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