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害她,我怎麼會害她?!”餘邵遠瞪大著眼睛反問道,“她是莞莞的妹妹,我能給她幸福......”
“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還懷了她的孩子,這叫幸福?”陸璃之露出不屑的眼神,“你何必自欺欺人,莞莞已經死了,就算你再這麼彌補都沒有意義了,你把你自己的思想強加在別人身上隻會讓所有人痛苦,我們早已無話可說,我也不想知道你怎麼和孫向儀狼狽為奸的,以後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
“她是你的親生母親?”餘邵遠的話讓陸璃之停住了走進車裏的動作,“你應該和我們一起的,隻要你乖乖聽她的話,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陸璃之回頭去看餘邵遠,他眯著眼睛,像在幻想著一間鑲嵌著寶石的房子,眼神裏充滿了利欲,這種眼神陸璃之並不陌生,那麼多年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為了利益為了地位,衝昏了頭腦,然後背叛爭奪,可是最後呢?沒有答案。陸璃之搖了搖頭,“我不想和你說了,你要願意在這呆著就在這呆著吧。”
說完便上了車,“碰”的一聲關上車門,開著車慢慢駛出了停車場,留下了餘邵遠一個人。
直到凱迪拉克沒進霓虹漫天的街道,陸璃之才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接受官莞莞永遠離開的事實,這些年她一直逃避麵對的問題竟然就這樣毫無顧慮的講出來了,多深刻的疤痕也會被時間磨蝕,可是曾經的疼痛卻在每一次回響中隱隱作痛。
陸璃之回頭去看阮承初,他的意識還不清明,安靜地靠在車座上,露出雕塑般的側臉,偶爾痛苦的皺眉頭,發出幾聲囈語,在微弱的燈光中,額頭上的汗珠還在閃閃發光,陸璃之又拿紙巾給他擦汗,看見車的儲物櫃裏放著幾瓶藥,陸璃之停下車仔細看了看,都是治胃病的,她想這應該是他平時備用的胃藥,便下車去附近商店買了水和食物,她自己也沒吃多少,反而灌了不少酒,一下車風一吹就忍不住吐了,這滋味難受極了,她漱了幾口水才重新上車。
陸璃之把水瓶蓋扭開,然後傾身扶起阮承初,他似乎能夠感覺到,並且十分抗拒別人的觸碰,陸璃之被他推了好幾次,沒有辦法,陸璃之隻好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試圖讓他恢複清醒,好在有了作用,阮承初幾次掀開了眼皮,雖然視線還是模糊的,但是意識還是有的,陸璃之輕聲說道,“阮總阮總......”
阮承初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陸璃之因醉酒而通紅的臉龐,她注視著他,阮承初認出是陸璃之,虛弱地伸手抓住陸璃之的手腕,氣若遊絲地問道,“這是在哪裏?”
“在您的車上,您剛才昏迷了,我在車上發現了您的藥,你快吃了吧,”陸璃之解釋道。
阮承初撐起身體,然後仰頭就把藥吞了下去,陸璃之觀察到這些藥瓶的藥已經沒剩多少了,他應該經常服用。不多會兒,藥效便起了作用,阮承初感覺好很多了,又問陸璃之,“現在幾點了?”
陸璃之看了看手表,“已經十點了。”
“你先開車回家,”阮承初吩咐道,看見車座上的食物,愣了一下,“你剛才沒吃東西?”
“吃了一點,買給你的,吃完藥再吃點其他的,好的快一些。”
阮承初扯開安全帶,“我們換個位置,我先送你回家,你把麵包吃了。”
“可是你的胃......”
“我已經ok了,”阮承初冷著臉說道,“明天你到公司之後查一下胡立明公司最近的狀況。”
“你懷疑他今天的飯局是有意為之?”陸璃之倒不驚訝,胡立明平時倒不是個處處難為人的人,何況那個人是阮承初,若不是有其他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在一旁看著,阮承初也不會中他的計。
阮承初冷笑,“今天他故意刁難我,要麼是蠢得喝醉酒露了狐狸尾巴,要麼他是有人仗著撐腰胡來。”
“難道是葉氏?”
阮承初望向陸璃之,“你剛才在和餘邵遠說話?”
陸璃之心一驚,迎上阮承初的注視,感覺自己瞬間化為灰燼了,“你剛才沒昏迷?”
阮承初白了她一眼,“就算我眼睛睜不開,也聽不大清,但是至少還能聽出來誰的聲音。”
“他找我是為了私事,和今天這個事情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