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喻焱的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帶出了衝天的火焰,要是怒火能夠殺人,我恐怕已經被燒成灰燼了!
我聽過任喻焱的大名,或者說,任喻焱的名號在北昌十分響亮,他是一個知名的企業家,也是一個狠辣的地下大佬,他不光在地下界有名,就是在普通老百姓眼裏,他的名字也都是如雷貫耳,戴老板在他麵前,都不算什麼!當然,我也隻是聽過任喻焱,並沒有見過他,今天算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本人,他算個人物,隻可惜,他注定是我的敵對方,所以,我連正眼都沒給他,隻淡淡地回了句:“哦!”
看我如此的態度,任喻焱的怒氣更甚了,他強烈的氣場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顫動了,他捏緊拳頭,對著我,怒目切齒道:“你再給我狂,信不信我踏平這個病房!”
任喻焱話裏滿滿都是威脅,他在拿病房裏的馮雪一家子威脅我。我聽到他這話,心裏也滋生起了怒火,我抬起頭,看著他,問道:“你敢嗎?”
我的一句反問,同樣是充滿了威脅,任喻焱甚至能從我眼中看到滿滿的底氣和自信,這一下,任喻焱完全就能確定了,任磊就在我的手上,我正是仗著抓住了他任喻焱的這個重大把柄,才如此的底氣十足。一想到這,任喻焱氣的胸都痛了,他怒視著我,咬牙道:“你...”
沒等任喻焱把話說下去,我就用手指放在嘴邊,對他噓了一聲,並輕聲道:“小聲點,我家人在休息,別吵到他們睡覺!”
任喻焱現在一雙眼都通紅通紅了,先是被威脅,再是被打斷說話,任喻焱還從沒受到過這樣的憋屈,若不是因為任磊被我抓了,他早把我撕成碎片了。但偏偏,他現在想發作也不能,他隻能憋著狂暴的氣息,放低音量,對我說道:“明人不說暗話,我侄子在哪?”
我明知故問道:“你侄子是誰啊?”
任喻焱如果不是經曆過了千錘百煉,他現在恐怕已經活活被我氣死了,他是真的想爆發,可他還是硬生生忍住了,他眥目瞪著我,狠狠道:“任磊!”
我恍然大悟道:“哦,任磊啊,不知道!”
任喻焱閉了閉眼,隨即又睜開,睜眼的一瞬,他目光裏頓時射出了狠戾的殺意,他盯著我,一字一字威脅道:“王星辰,你最好給我識相點,我知道任磊在你手上,你要是聰明的人,趕緊把他給放了,不然,他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全家陪葬!”
聽到他這威脅,我突然又笑了,我笑著對他說道:“你不用威脅我,說實在的,你現在真要動手,也不一定進得了病房,我要是沒點底氣,怎麼敢坐在這裏等你找上門呢?再者,你要是太衝動了,你的侄子因為你的魯莽有了意外,我想你這一輩子都要活在痛苦當中吧!”
我這話說的雲淡風輕,但顯然是刺到了任喻焱的心窩子,我也敢肯定,任喻焱絕對會萬分顧忌任磊的安危,對於他們任家,我早就做過一番調查,我知道,任磊雖然是一個沒用的草包,是個二世祖,但他卻是任家掌舵人的獨生子,任磊上麵有三個姐姐,下麵有兩個妹妹,唯獨就沒有哥哥和弟弟,可以說,任磊就是任家掌舵人的心肝寶貝,更是將來要托付重任的人,要是任磊出了什麼意外,任喻焱怎麼可能有好日子過,我也就是掐住了任喻焱的這個命脈,所以根本不擔心他敢亂來。
任喻焱聽了我的話,一雙眼更是爆紅,但轉瞬過後,他又生生壓下了那股殺意和怒氣,他不能冒險,一絲都不能,對他來講,我就是一介草民,而任磊是皇子,就算是一百個我,也抵不上任磊值錢,所以,他終是沒有發作,他忍著氣,對我平和道:“你到底怎麼樣才能放人?”
我裝作無辜道:“我已經說了,任磊不在我手上,我放什麼人啊?你覺得以我和他的仇恨,他要真的在我手上,那他還有命嗎?”
一方麵,我始終不承認自己抓了任磊,一方麵,我又隱隱以這個來製衡任喻焱,任喻焱已經快被我給逼瘋了,他現在更加清楚,我這人,太不一般,我不僅是武力值高強,更主要的是,我的心智和城府很深,任喻焱現在,甚至都突然有了種束手無策的挫敗感!他不知道拿我怎麼辦才好!
看到任喻焱一直盯著我不說話,我忍不住就加了句:“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就該去找人了,而不是在這裏浪費時間!”
任喻焱聽了我的話,又死命咬了咬牙,糾結了許久,他才開口,對我放了句狠話:“你給我等著!”說完,他就帶著人離開了!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的嘴角,忽然翹起,露出了一絲運籌帷幄的神秘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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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喻焱帶著滿腹的憋氣,疾步走出了醫院,他沒有想到,自己戎馬半生,現在竟然被我這樣一個毛頭小子逼到如此地步,虧他一開始還想著綁架馮雪來要挾我,可到頭來卻反被將了一軍,現在任磊在我手中,他任喻焱就隻有受製於人了,他不敢拿任磊的安危冒險,所以他暫時不能動我,當務之急,就是要趕緊把任磊找出來,即使把北昌市翻個底朝天,他也一定要找出任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