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向裏走,不安感越強。空氣中突然飄來一股氣味,木染不由頓住腳,沉聲道:“血腥味兒。”
長卿一凜,當即劍化長虹,與木染並肩向前飛去。飛了不多時,眼前忽然大亮,竟是衝進了一座偏廳模樣的地方。
這裏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地屍體,都穿著蓬萊弟子的服飾。木染倒吸一口冷氣,卻見長卿已是衝了進去,從地上托起一個還剩下半口氣的弟子,渡了股真氣過去。
“蜀……蜀山?”那底子前胸被貫穿,血肉模糊,眼見是不活了。他艱難的睜開眼,待看清長卿的服飾,不由大喜。“蜀山道友來了……蓬萊有救了。”
他的笑容突然僵在嘴邊,頭一歪,斷了氣機。長卿將他上身輕輕放在地上,抬起頭,對上木染同樣沉重的目光。
“嘶。”倒吸冷氣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原來是景天他們和紫萱趕到,被滿地的屍體驚得說不出話來。大家都不敢再耽擱,禦起劍向前飛去。
“清微道友雲遊至此,蓬萊卻沒有掃榻相迎,真是怠慢了。”商風子大袖一揮,清茶已擺在自己與清微的桌前。
清微端起茶杯,笑容卻顯得有一絲詭異。“走得有些匆忙,打擾貴派了。”
商風子頗感奇怪,麵上卻未露出,仍舊和清微寒暄著。
且先不論蜀山掌門幫務纏身,怎麼會一聲招呼都不打地來到蓬萊。單是清微孤身到來,竟無半個門下弟子通報,這就透著詭異,蓬萊的防禦何時差到這個地步?心中正在思量,清微那邊卻已開口了。
“商風子道友身體還是如此康健,清微卻已經老了。前幾日有幾件事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因此特來討教。”看著清微的笑,商風子便道:“清微道友隻管問,隻要知道,在下言無不盡。”
“道友可還記得,當年天機咒失傳後,我派的天機印放在了哪裏?”清微狀若無意道,商風子卻心下一凜。
“道友說笑了,此乃貴派機密,我自然不得而知。”清微一笑而過,卻又問道:“貧道這幾日需要鎮妖劍有急用,但情急之間又想不起它在哪裏。勞煩道友相告。”
商風子緩緩放下茶杯,長袖垂落蓋住手掌,看向清微道:“鎮妖劍在鎖妖塔中封印天妖皇,當初此事各派都有見證,道友又如何能忘?”他站起身來,籠在袖中的手已暗暗捏訣。“你不是清微,你是何人?”
“哈哈哈。”“清微”仰天長笑一聲,雙目登時變得血紅,紫氣騰起,妖異非常。“既然讓你看出來,那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蜀山要五靈珠做什麼?清微那幾個老頭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見眼前假清微一步步逼近,氣勢逼人,商風子長袖一揮,怒喝道:“無恥妖孽!怎能讓你得逞!”雙手一伸,仙山秘技向假清微轟去。“不自量力。”“清微”輕蔑一笑,隨手擋開,單掌向商風子頸間襲去。
“叮。”劍掌相交,一白衣青年飛身攔在“清微”與商風子之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我派掌門!”長卿厲聲喝道,畢生所學毫無保留向假清微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