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遠告訴我他還沒讓他們兄妹兩人見麵,怕兩個人都受不了刺激做出什麼傻事來。
站在門外敲了敲門裏麵一個小丫頭開了門。“小姐,您來了。”說完閃身讓我進去。
“恩,她怎麼樣了?”小丫頭眼神暗了暗,搖了搖頭。看得出來,這丫頭很是同情她。我走進去之後才發現屋裏暗的可以,所有的簾子都被放了下來,我對跟在身後的小丫頭說“你出去吧,我在這就可以了。”小丫頭乖順的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我在屋裏轉了一圈,終於在床邊的一角發現了蜷縮成一團的薛芳。她頭發淩亂,兩眼無神,身上披著一件衣服,從隱隱約約露出來的衣服一角看的出來,她自己的衣服已經被糟蹋成什麼樣子了。我在她麵前站了一會,發現她根本都沒有看向我,我不知道她是沒有感覺到我還是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與她沒有關係了。
看著她得樣子,我陷入了回憶裏。十二歲的時候父母車禍去世了,隻有姐姐與我相依為命。姐姐比我大三歲,但那時候就像是我的母親一樣,是我的依賴。結果有一天學校的老師用一種悲憫的眼神叫住我,帶我去了醫院。姐姐就是那麼安靜的躺在那個床上,眼睛緊閉,一言不發。和薛芳幾乎一樣的事情,一樣的想不開,隻不過一個永遠的離我而去,一個還活著。現在想來,印象最深的除了床上蒼白的姐姐,就是那個老師憐憫的眼神。我狠排斥那個眼神,我想姐姐也是不想要看到那樣的眼神才離開我的吧。
我終於收斂了心情在她得麵前站定,看著她。“站起來。”她仿佛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兀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站起來,你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連死都不怕你還怕什麼”我看見她得身體顫了一下,然後沒有了動作。我歎了口氣“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已經沒有臉麵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別人怎麼看你自己又怎麼樣呢?重要的是你自己怎麼看自己,如果連你自己都看輕你自己,那誰都幫不了你,想死的話隨時可以,我再也不會阻止你。但是你要想好了,你可以一死了之,但愛你的人呢?你的哥哥呢?你考慮過他的心情嗎?”她抬起臉看向我,眼睛裏慢慢的有了一絲神采。“哥哥……”她喃喃自語。
“對,你還有哥哥。我知道這件事對你的打擊很大,但是再大的困難都是可以跨過去的,就看你想不想這麼做了。你的哥哥還在等著你回去,如果你死了,他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沒有親人了。”說完我坐在椅子上看著她,現在需要的是她自己想通,如果她自己想不通,那誰幫她都沒有用,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
慢慢的她看著我說:“我哥哥怎麼樣了?”
“你哥哥他很著急他在等你回去。來,好好的做一個新的自己,讓過去的都過去吧。”我向她伸出了手。
我看見她得眼神在猶豫,但還是緩慢的將手伸過來,輕輕地握住了我的手。她堅定的說“我要活著,我不可以讓我的哥哥擔心我。”
心裏的大石落了地,我終於可以鬆口氣。我扶著她坐在了床上,這才有機會仔細的看看她。怪不得那掌櫃會強搶了她,果然是個美人胚子。雖算不上傾城國色,但也是中上之姿。特別是現在帶有一股絕望的柔弱之態更讓人興起一股保護欲。
“如果你不嫌棄,以後就當我是你的姐姐,我會保護你不受別人的傷害。”我輕輕地環住她堅定的說。
她有些驚訝的抬起眸子,“您不嫌棄我嗎?”
“嫌棄?如果嫌棄的話我就不會救你不是嗎?”
她定定的看了我一會緩緩的出了一口氣,接著跪在了地上向我行了一個大禮“小姐,雖然我不知道您的身份,但既然您不嫌棄我以後我就是小姐您的奴婢隨時聽候您的差遣。”
我扶起她讓她坐到我的對麵“我說過如果你願意我就是你的姐姐,所以不必向我行這麼大得禮。我叫柳雅靜,是這柳府的三小姐。欺負你的人是柳府的奴才,是我們管教不嚴,但你放心,他已經死了。”
聽到這,薛芳明顯內心有些激動,但很快平緩了下來,這一點我很欣賞,能控製自己情緒的人才是可以塑造的人。“小姐,奴婢感謝您的再造之恩,但姐妹卻是不敢高攀的,以後您就讓奴婢跟隨在您身邊奴婢就心滿意足了。”
我看她心意已定,我也樂於收了她,畢竟自己親手挑選的人才是真正可以的信任的。“好吧,如果你真的想要重新生活那就忘掉過去,也不要叫薛芳了。”
“一切但憑小姐吩咐。”
“柳畫吧,既然跟著我拿就跟我們柳府的姓,以後我就叫你畫兒吧。”我淡淡的說。
“好,奴婢從今起就叫畫兒。”她輕柔而堅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