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示璟接過阮華遞來的茶水,飲了一大口,潤了潤嗓子,“跟去的人隻是傳信回來說沒有大事,依我看啟瑞也不是那種會想不開自尋短見的人,在城北外梅山上尋了個地兒親手將舒儀埋了。”
話至此處難免不由勾起沈沐恩的心事,她癟了癟嘴伸出一隻手去抓言示璟的衣袖,話語裏帶著不安,“示璟,你現在可以知道我在怕什麼了嘛?這就是皇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言示璟愕然去握她的手,可明明她周身蓋著軟被手卻是一片冰涼,“怎麼會,不是還有我嘛,我還有允之,我們會保護你的。”
“這話,啟瑞也一定說給舒儀姐姐聽過。”她冷冷道,“我不想每天提心吊膽過日子,吃飯還要用銀針試試有沒有毒,防著這防著那,這樣的日子還是人過的嗎?”
“你不能這樣說啊...哪有你說的這麼可怕......”他話音還未落就被外麵急急忙忙衝進來的太監打斷。
那人腳步太快還在門檻上磕了一下險些摔倒穩了穩身子忙跪下稟報道,“大皇子,應大人,不好了,宮女院那邊出事兒了,說是有人吞金自殺了,監理院的人已經去了搜出來很多與二皇子字跡相似的紙張,應該就是害死年小姐的人。”
屋裏的人都是一驚,沈沐恩也噌的站起來,“我也要去。”完全不顧在場還有男士,而自己隻穿了裏衣而現在又是古代這點衣服已算是不遮體了。
一屋子的宮女們忙是反應把她拉下來先用被子蓋上,言示璟站得最近已是紅了臉頰,有些僵硬的拉著應允之先出去等著。
由那個太監引著往出事的地方走,可這越走近言示璟的臉色越是難看,因為這出事的宮女院近皇後主殿,裏麵住的都是服侍皇後的宮女們。
出事的院子裏隻住了兩個人,都是為皇後繡製衣裳的領事宮女,階位較高所以辟有單獨的院落。監理院的主事大人見言示璟一行人來趕忙行禮,叫過一旁的一個宮女,指著她說道,“死者叫薛琴悠,皇後宮裏錦衣坊的主事宮女,這是住在這裏的另一名宮女喚名千妙,也就是她發現的薛琴悠的屍體。”然後又將手裏的一疊紙遞給言示璟,“這是在死者屋內發現的紙張,已派人去問過上麵的字跡確實與二皇子的字跡很像。”
千妙微微福了福身子,向三個人請安道,“見過大皇子,應公子,昭寧郡主,奴婢千妙。”
“說說怎麼回事。”言示璟麵色凝重,紙張緊緊握在手裏,心裏突然升起一絲不安。
“回稟大皇子,至那日年小姐出事之後,琴悠就一定不對勁,前些天就開始做噩夢,大聲叫嚷著,不是我要殺你,是別人指使的,你要索命也找別人去。好幾次都把我吵醒了。”這奴婢看著唯唯諾諾,說起話來倒是眉飛色舞繪聲繪色的。
沈沐恩瞪著她問道,“既然她這麼古怪,你為何之前不向大人們稟報?”
千妙一滯有些慌了,微微定神忙解釋起來“我也不敢確定,冒然舉報若不是因此,我們之間關係必定破裂,她是領事姑姑我若惹了她,以後定沒有好果子吃。”
“那她夢語失言可有說出過是誰指使的她?”沈沐恩追問道,她不相信這件事的線索就這麼斷在這裏,可她不想這宮女說出的回答,竟那般讓她後悔問出那個問題。
“這倒是沒有的,隻是......”她眼神有些飄忽,怯懦的看了一眼言示璟。
看出她表情中的懼意,言示璟厲聲道,“有什麼說什麼,有什麼好怕的。”
千妙咽了一下口水,又向言示璟微微欠身,“大皇子,我說什麼你也莫怪,但卻是一陣子前皇後娘娘曾單獨找過琴悠去,之後琴悠就常常一個人在屋裏,也不出來不知在忙些什麼。”她伸手指了指言示璟手上的那疊紙,“不知是不是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