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最重的是行在引路的姑娘身後的絡腮胡大叔,滿臉胡渣修得整齊,右側腰上掛著把劍,大概是習武之人。他身後是個穿著鵝黃色襖衣梳著個十字髻的年輕少女,提著裙擺一蹦一跳的上了樓,好奇的張望著四周的環境。
最後慢條步履的行在最後的是位藏青色玄衣的少年,擰著俊俏的眉漠然的看著四周,大冷的冬天還搖著把扇子故作風雅,衣帶翩翩繞著一塊玉石晃動不止,雖看不清紋理,但隻見那玉一半為白一半為黑,中間漸染成一道墨線,甚是稀奇,讓沈沐恩不由多看了幾眼。
隻是那麵龐有些熟悉之感,像一故人,但一時她又想不起是誰。
應允之卻是看著他們小聲的咦了一聲,沈沐恩一惑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這三人不是南齊人,倒像是北遼人。”應允之俯近了身子小聲地說道。
“是嗎?”沈沐恩凝眸看去。
確是好像有些不一樣,高顴骨闊鼻梁,有些像混血的樣子,隻是依舊是青絲黑眸。
應允之收回目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這些北遼人來盛京做什麼,看那樣子倒不像是商人。”
“管他們做什麼的呢,這菜要是再不來我就要餓死了!”她轉頭望向樓梯口抱怨著,“怎麼這麼慢啊。”
這時隻聽那桌上的絡腮胡大叔開口問道,“公子,我們這樣撇下劉大人他們先行進城沒有關係嗎?”
那公子搖著扇子嘴角含笑不語,那姑娘倒是豪氣的拍了拍那大叔的肩膀,脆聲答道,“有什麼關係,坐馬車多慢啊慢悠悠的要什麼時候才能到了,這樣多好不一會的腳程就到了,還有時間玩樂一下,這盛京還是不錯,就比我們那裏略微差了那麼一丟丟。”她伸出手指比劃著。
那大叔又問道,“就這麼出來沒有關係嗎?大公子他會不會派人......”
那公子隻是冷冷一笑。他那蠢哥哥就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派人來盛京刺殺他的,真是叫人覺得有趣,原來那麼簡單隻有憑這一份皇帝的寵愛就可以當皇帝,這一切也太簡單了吧,完全沒有遊戲升級般的快感,要是一直這麼無聊,他隻能考慮早點回去了。
大叔見那公子神態怡然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那姑娘還嘰嘰喳喳的一旁說著盛京與他們那裏有什麼地方不同,
說著說著卻突然被一陣香氣打斷。
沈沐恩也聞到了轉身興奮的叫著,“終於來了,再不來我就真的要餓死在這裏了。”
一盤盤精美的菜式被擺在桌上,上菜的姑娘一道道抱著菜名:偷葷吃素,迎春報喜,螃蟹釀橙,三脆羹......光是聽上去都覺得好有食欲的樣子,還莫說那色澤誘人汁水四溢。
沈沐恩實在是忍不住了,也不顧什麼形象之類的,拿起筷子正準備開始一輪風卷殘雲似的掃蕩,卻聽鄰座的那位少女突然站起來略帶怒氣的質問著那個領頭的姑娘,“我們的菜什麼時候才上了,都等了多久了!”
“不好意思三位,今天廚房太忙了,顧不過來而且這裏是候座廳,你們還要等到有新的廂房空出來,再去那邊等菜了。”姑娘耐心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