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何嚐不是自欺欺人的一種方式?
任甄喃喃的道:“他們應該把精力放在孤山上才是,為什麼突然對丐幫動手,這其中是不發生了什麼事?”在他的印象裏,丐幫一直生活得很低調,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惹惱了妖才對。
九爺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他們和丐幫的矛盾是一直存在的,動手隻是早晚的事罷了,我一點也不奇怪。難道,你的意思是……”這時候,九爺精神為之一振:“你的意思是,會不會和孤山有關?”
任甄道:“凡事沒有絕對。丐幫與誰都不睦,如果丐幫想要崛起的話,唯一可依靠的人便是孤山。但是,這也隻是猜測。”
九爺若有所思的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立刻著手讓人去查查。”
任甄道:“孤山還沒有消息的話,你有什麼打算?”
九爺舉起一杯茶,卻像喝醉了般,喃喃道:“還能怎麼打算?隨他們的便,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可以讓我兒子躲到國外去,但我肯定是走不掉,我底下有這麼多兄弟,我得給他們一個交待。”
認識九爺這麼久,唯獨最後這句話,讓任甄刮目相看。他意識到九爺能當上九爺幫的老大,並不是偶然的,這是他的姓格決定的。暴力、凶殘、獨斷,但在關鍵時刻卻還是想著他的弟兄們,固執的堅持著所謂的兄弟義氣。
任甄點點頭:“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就別去想了,隨遇而安又何嚐不是一種境界?”
九爺的臉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不過也對,事情已經到這個份上了,多想也是無益。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不會就是想看我笑話的吧?”
任甄道:“我想問一下,如果進了你們的幫派的小弟,如果後來不幹了想撤行不行?”
“撤?”九爺看了任甄一眼,徐徐喝下一杯茶:“你沒聽說過上了賊船容易下賊船難嗎?古代的青樓女子,如果誤入歧途花點錢就能贖身,但進了我們的幫派就不同了,生是我們幫派的人死是我們幫派的鬼。像這種要臨陣脫逃的人,誰知道是做什麼去了?是叛變還是跑路?所以一般我們都會不留後患。”
“不留後患”這四個字,九爺說得很從容,卻令任甄寒了一下。
“如果是二叔幫的人,會怎麼做?”任甄問道。
“他們的手段有過之而無不知及,你應該能猜得到。”
“我想和二叔談談。”
“你瘋了?和那個人有什麼可談的?難道……”
任甄點點頭:“我的朋友是他手下的一個小弟,現在受了傷,我擔心會再出什麼事?”
九爺道:“受傷就好好躺著,現在二叔應該沒有精力去管一個小弟的事,你現在不打自招的跳出來,反而誤事。”
任甄道:“有道理!不過也不能一直這樣,總有一天還是會發現的。這樣吧,你把二叔的電話給我,我過段時間再和他談談。”
“你真的要這麼做?”
“必須要這麼做!”
任甄不想讓大眼跟著二叔這些人混,以前沒事,不代表以後沒事。不過,如此二叔他們要是知道了大眼是他朋友的這件事,反而麻煩,他還是決定等過段時間想清楚了,再從長計議。
九爺從手機上翻了一個號碼出來,遞給任甄。
任甄用手機保存了下來,看似隨意的衝九爺道:“對了,我在我們酒店見到你母親了。”
“你怎麼知道那是我母親?”九爺似乎很驚訝,茶杯舉到一半,茶還沒喝到嘴裏,又重新放了下去。
提到葛奶奶,任甄的臉上浮現出滿滿的笑意:“難道你不知道嗎?她經常會來我們酒店的。”本來修仙學院的話都到嘴邊了,他最終沒有咽了下去。這樣的秘密,每個學員都有義務遵守的。
九爺的表情變得很複雜。沉默了片刻後,他突然道:“善於我母親的事,麻煩你不要告訴其他人,我不想節外生枝。”
九爺的意思任甄明白。九爺之所以疏遠自己的母親,其實也是擔心會連累家人,越是多事之秋則越是要謹慎。
沒想到,九爺也是一個孝子啊。
任甄拍了拍九爺的肩膀:“要不然今晚咱們喝一杯?我就大人大量,原諒你之前做的壞事了。”
九爺的視線落到了任甄的手上,隨後也忍不住樂了。多少年,沒有人敢拍著他的肩膀說話了。他笑道:“好,今晚咱們就痛快喝,不醉不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