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談話,最終以雙方的妥協告終。.
任甄現付四億,餘款十年的時間付清,另外多加五千萬的利息。陳美豔作為代理董事長,幫助任甄管理酒店半年,所有待遇按總經理的最高級別。不過,這半年內,陳美豔需要對外隱瞞酒店已經轉讓的事實。
按商業的角度來講,這筆買賣的最大贏家就是任甄,何止是賺,簡直是賺大發了。
叫來了律師,雙方擬定了初步的協議。
隻要這兩曰補辦完其他的手續,這家酒店就要易主,被任甄收入囊中。
這麼重要的一件事,居然短短半天時間他們就已敲定了主要的細則,雙方對結果還都比較滿意。一個覺得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一個是覺得甩了一個沉重的包袱。總之,雙方都皆大歡喜。
入夜,南門市場突然多了許多陌生的麵孔。
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
或高或矮,或肥或瘦男人們的表情或冷酷,或無辜,或開朗,或迷茫,隱約有一絲不安的氣息在遊動。人來人往,搔動隱藏在夜幕中,隨時一觸即發。
他們紛紛拐進了一條胡同,順著生鏽的樓梯上到二樓。
樓底下和二樓的樓梯口都有幾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在張望。他們的動作看起來隨意,眼神卻很犀利。在他們目光的掃射之下,路人躲閃不及。
今晚這個小小的露天歌舞廳,估計會有五六百人到場。
這是二叔幫鮮少的一次大規模聚會。
甚至二叔極有可能會露麵。
喬裝打扮後的任甄,在露天歌舞廳對麵的老爸茶館極為悠閑的坐著。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個豁了口的茶杯,碟子裏一個熱騰騰的肉包子,手裏還拿著一張報紙,他看得很是專注。
實際上,他一直留意著對麵的一舉一動。
越來越多的男人上到了二樓。
露天歌舞廳的音樂聲不依不饒的響徹天空,在這種情形之下,音樂成為了掩飾的一種道具。
過了一刻鍾後,音樂聲小了許多。
又過了半個小時,有十幾個男人從二樓衝下來,凶神惡煞的趕走路邊的小商小販:“走,快走,你再不走老子可就不客氣了!”“你**的敢在這擺攤,保護費交了嗎?”“利索的,給老爺讓開!”
人們驚恐萬分卻又不得不作鳥獸狀撤離開來,沒有人不敢不聽,沒有人敢報警,更沒有人敢公開對抗。
隻有幾個膽大的,走遠了之後偷偷罵上幾句,卻絲毫不敢再靠近。
把場地清理完,十幾個男人沒有走遠,站在不遠處翹首張望,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任甄知道二叔快來了。
“老板,結帳。”
往桌子上扔了張百元大鈔,任甄頭也不回的往對麵走去,一腳踏上了通往露天歌舞廳的樓梯。
剛走了兩步,有一個男人拍了拍任甄的肩膀:“今天上麵不營業。”
仿佛沒聽到似的,任甄慢悠悠掏出一支煙,接著把香煙點燃,他徐徐轉過來衝男人吐了個煙圈,深沉的道:“我知道上麵不營業,我是來找魯天昊的。”
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男人道:“魯天昊?你找人怎麼找到這來了,這裏沒有這個人,走走走!”他並不知道魯天昊是二叔的大名,還以為是哪個小弟的名字。
“啪!”
任甄二話不說,揚起手臂重重的抽了男人一個耳光。那清脆的巴掌聲,響亮的蓋過了不遠處汽車的鳴笛聲,引來旁人的側目。
有人驚訝的張大嘴巴,有人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更有人麵無表情。隻有被打的男人愣了幾秒鍾之後,發生一聲驚天的咆哮:“有人來砸場子來了,哥幾個把這個家夥給我拿下。”
說話時,身體還晃了晃,險些沒跌倒。
任甄的這一巴掌,打得他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關鍵是,讓他感到很沒麵子。
有十幾個彪悍的男人聞訊,同時往任甄的方向跑來。其中一個跑得最快的光頭男人,剛跑到任甄跟前,照著任甄的臉猛出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