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將身子隱在一座廢棄大廈的陽台上。
喪屍們潮水一般湧向不遠處的那個街角,接著月色,男子眯著眼看著引起騷動的那一處,一道白色的身影在這樣荒涼的場景裏顯得格外紮眼。
竟會是個女人!
男子背靠著牆,手上捏著刀,在空中隨意耍了個花樣後,他決定靜觀其變。這樣的末世,連上帝都將信仰他的子民拋棄了,誰還記得當初的倫理教化?女人,早就被踩到最卑賤的位置上,任誰踐踏。
那女人身形嬌小,雖然套著一身寬大的白衣,但夜風還是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男子摸了摸下巴,不可否認,眼前這個女人身材還是不錯的,比起他之前見過的那些身材幹癟如柴火般的女人來說,眼前這一個鮮嫩得如同一枚桃子。
想到桃子,男子皺了皺眉,才發覺自己肚子有些餓了。
瞥了一眼在喪屍堆裏左閃右避的女人,男子隨手一伸,再攤開時,掌心竟多了一顆紅潤的桃子。男子抓著桃子往自己袖口上擦了一下,然後就這樣靠著牆繼續往下看。
女人被大堆的喪屍逼到牆角,隨後抓起一根木棒便朝著靠著過的喪屍揮了起來。男子看著被女人打斷腿後又搖搖晃晃繼續站起來的喪屍微微搖了搖頭,這女人難道不知道除非爆頭或者戳穿心口才能殺死僵屍嗎?
顯然,那些拖著斷腿殘肢依然靠過去的喪屍叫女人驚慌了一下,她有些不明白,這些喪屍為什麼還能動彈。
也就是這麼一瞬間的慌張,叫側邊的喪屍尋了個機會朝她撲了過來。男子站在高樓上自然將下麵的局勢看得一清二楚。街道上聚集著越來越多的喪屍,即便不是這一個,她也不可能在滿街道等待開飯的喪屍底下活命。
人的潛能是無限的。當女子下意識反手一揮,將那具偷襲她的喪屍摔到牆上,腦袋像西瓜一樣迸裂後,她終於意識到,殺死這些喪屍的一個法子就是向它們的腦袋下手。
男子很意外這個小插曲,繼續大口大口咬著水潤多汁的桃子,也停下了原本打算走開的腳步。他倒想看看,這個女人還能撐多久,如果她能滅了二十個喪屍,他就考慮看看要不要救這個女人。
女人雙手抓著木棒,瞧準喪屍的腦袋開始揮舞,那一身雪白的衣服被一波又一波血漿染成暗紅色。她很聰明,街角並不是什麼有利的地方,她揮著棒子硬是在喪屍密集的地方殺出一條血路來。即便她現在已經站到了街道的中央,四麵來的喪屍密密麻麻,依然等著將她分食。
男子正好咬完手中的桃子,肚子飽了點後,男子忍不住心滿意足地呼了口氣,也就是這麼一個細微到連喪屍們都沒有察覺到的氣息,卻讓喪屍中央的那個女子察覺到。她手上的棒子沒有停下揮舞,眼卻準確地向男子站著的陽台看過來,借著月色,男子看見一張沾滿了血汙的臉。
他看不清那個女人是否如她的身材般可口,但那雙眼卻讓他忍不住心悸了一下,印著月色,那雙眼泛出平靜的光芒。男子可以肯定,她看見自己了,但她卻沒有開口說什麼,這讓男子掩不住好奇。
既然遇上了,又是這麼有趣的一個女人,他倒不介意再動動手腳,做一回上帝,起碼讓這女人不至於死在他麵前。
男子的手背上射出一道銀光,扯出一道細細的鋼絲牢牢地釘在對麵那幢高樓的牆壁上,雙腳一蹬,男子身子蕩起在喪屍上空,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男子已經將還在不停揮著大棒打喪屍的女人提起扛在腋下。
幾個來回後,男子攜著渾身黏濕散著惡臭的女人已經遠離了那條喪屍聚集的街道,直到一處破落的屋後,男子將一直扛著沒有動彈過的女人丟到又髒又破的沙發上。女人在沙發上彈了一下,很快就坐了起來。
男子勾著嘴角,也不打算多說什麼,轉過身就走。這時,黑暗中走出四個人來,每個人手裏都拿著一件武器,領頭的那個金毛男人更是舉著一把手槍,黝黑的槍洞正指著男子的腦門。
領頭的那個呸了一口濃痰,咧出一嘴暗黃的牙,“方墨,你這雜碎,終於落到老子手裏了吧……”
餘下的三個還未看清是怎麼一回事,就看見老大直直地倒了下去。被叫做方墨的男子閃身避開那具新鮮倒下的屍體,眼神冰冷地看著目瞪口呆的三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