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心裏咯噔一聲,她雖然覺得王誌遠不是人,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讓他去死。
她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她在醫院工作,偶爾也會在精神科碰見一些人,那些人精神舉止沒有絲毫的問題,可是依舊被強製送到醫院觀察治療。她突然想起來之前聽見的一個笑話,凡是得精神病的人從來都不會承認自己有病,所以那些大聲叫囂著自己沒有病的人,才會被當作重點對象看護起來,久而久之沒有病也會生病。
所以位高權重的人想要毀掉一個人的方法實在是太多了,製造一場混亂,就可以輕易的要了一個人的命。
按理來說,王誌遠那樣的人就不配得到什麼好結局,可是聽到張懷慶的話,安雅還是遲疑了。
“校長,我……”
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點煙的聲音,張懷慶輕聲說:“安雅,王誌遠對你一點都不好,如果你想要讓他付出代價的話,現在就是機會。”
“校長,我並不想騙你,我是恨他,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他去死,他應該得到是法庭正當的宣判。”
“你知道的,如果他以猥褻未成年人的罪名被審判的話,最多也就可能判兩年,如果他再服刑期間表現良好,還可以提前出來,安雅,你想好了。”
安雅咬著下唇,她突然想起當初他們兩個人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那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雪,王誌遠送她回宿舍,他打著傘,大半為她遮了雪,站在宿舍門口,安雅看見他的肩膀都濕透了。當初他們沒有錢,王誌遠做兼職給她買了人生中的第一塊手表,她到現在還記得手表的樣式。
曾經他們也是相愛的人,她狠不下心來。
“校長,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王誌遠簽了離婚協議書給我,他不同意離婚,事情很難辦。”安雅歎了一口氣。
張懷慶點頭:“你現在到警察局來,我在警局門口等你。”
掛了電話,安雅看向高峰,就在昨天晚上她還因為沒有辦法和王誌遠離婚,求著麵前的男人和他發生了關係,她忍受著別人不屑的眼神,仔細說了她被虐待的經過,被不相幹的人評論
對她來說難於上青天的事情,對張懷慶來說,也不過是一個電話這麼簡單的事嗎?第一次安雅覺得有權有關係,能在上邊說句話的感覺可真好。
“安雅,怎麼了?”高峰看著安雅的表情,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我應該可以和王誌遠離婚了,麻煩你現在能不能給我弄一份離婚協議書出來,我想王誌遠會願意簽字的。”
高峰瞪大了眼睛,要是王誌遠能簽字,為什麼安雅還要哭著求他呢?
高峰想不明白,難道安雅真的是他想象中的那種女人?
他思量的工夫,安雅已經走到他的車旁邊:“高峰,你在想什麼?”
聽見她的聲音,高峰搖頭,將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在腦後,快步走向安雅,離婚協議書他一早就寫好了,就放在辦公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