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不計較自己會不會失業,能不能活下去,但是李爽才剛剛步入職場,我還需要往上走,我不想讓這件事成為我的汙點,所以這件事必須壓下去,也隻能壓下去。我們三個人的目的相同,我給你們保證,隻要你們聽我的,我會包你們相安無事。”
“這幾天你們不用上班了,最近院方肯定會找你們談話,實話實說就行,但是不該說的不要說,聽到了沒有?!”
田滿眼神犀利的看著眼兩人,李爽收起了眼淚,堅定的點頭。安雅沒有爭辯,也算是答應了。
田滿剛說完,就有人來敲門:“田主任,開一下門,我是老王,聽說你們有個病人沒了,我來拉一下屍體。”
李爽連忙去開門,老張推著一個鐵箱子樣的東西走了進來,就像是一個鐵棺材,安雅閉上眼睛,有些不想看到這一幕,索性直接出去了。
她徑直去了辦公室,換了衣服就走,在樓道裏等電梯的時候,她看見了7床的家屬就站在樓道裏,病人的女兒哭得十分傷心,她的父親正拿著電話焦躁的踱步,點頭哈腰的對電話裏說:“很快了,馬上我就能還你的錢,你再寬容兩天。”
顯然是已經做好了醫院可能賠他一大筆喪葬費的打算,安雅心中很亂,在病人女兒看見她之前走進了電梯。
她魂不守舍的回到自己今天剛剛租的房子裏,陽台上還搭著她中午剛剛買回來的床單被罩,洗衣液的香味很好聞。
她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腦海裏全是心電監護上成為直線的心跳,還有病人當初抽搐的樣子,以及最後冰冷的屍體蓋著白布,看不清麵容。
每一秒都在折磨著她,讓她煎熬著,內疚著,無法停息。
不能再坐著了,安雅起身,開始裏裏外外收拾起來,新房子裏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等安雅最後收拾完了臥室,都已經到了半夜。
她饑腸轆轆,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處不痛的,換了衣服,去了浴室,給浴缸裏放熱水,起身去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
喝完就躺在浴缸裏,溫暖的熱水將她包圍,安雅才覺得暖和起來,她閉著眼睛,感受著水的浮力,全身放鬆。
就在這個時候放在衣服上的手機響了,都這麼晚了,還有誰能給她打電話呢?
安雅使勁夠到了手機,看見手機屏幕上的名字,有瞬間的遲疑。
電話是梁士寬打來的,電話鍥而不舍的響了很多聲,安雅還是接了起來。
“安雅,你的事我聽說了,你還好吧?”
安雅抹了一把臉,響了一片水聲:“我還好,隻是病人不在了。”
“這件事又不是你的責任,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攬。”
“梁主任,李爽沒有證,我是她的老師,是她的二線,她的醫囑本來就是應該由我來看的,最近我和她賭氣,沒有管她,所以才造成了無法收場的結果。”安雅的聲音帶了鼻音,她終於能找一個人來訴說心中的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