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張銘才覺得沒有那麼害怕了,就好像是為了驗證他的想法一樣。
張銘下意識的看向租帳篷的老板,他正站在自己搭建的小房子裏,對著一群人指著他說著什麼。張銘知道那些人,他們是幫忙的,其中一個還給張銘開過租帳篷的收據。
過了一會兒那些人全部都看向他,視線中帶著複雜的神色,張銘沒有在他們的眼光中看見敬佩,或者是其他讚賞的情緒。
這讓張銘更加不安的抱緊了安雅。
安雅哭了一會兒慢慢的停了下來,突然覺得張銘將她抱的越發緊了。
她抬頭隻見張銘的臉色很難看,她不明緣由,以為張銘厭惡她,連忙退開一步說:“張銘,對不起。”
她突如其來的莫名道歉,讓張銘有些摸不到頭腦,他的心思全在另一邊,他低頭將安雅抱得更緊了。
“安雅,你聽我說,那個老板可能和小偷是一夥的,我們剛才抓住了小偷,讓他們損失不少,現在我們很危險。現在還有兩個多小時才天亮,這段時間,你都跟在我身邊,哪裏也不要去,我害怕他們氣不過,拿我們開刀。”
安雅連忙回頭看他說的租帳篷老板,見老板也正往他們的方向看過來,不由得更加害怕了。
“那我們要怎麼辦?還要不要看日出?我們要不然直接下山好了,我害怕。”安雅的聲音帶了點哭腔。
“我們不能下山,現在下山不是給他們提供機會麼?我們站在人多的地方,他們才有顧忌,所以就不要去帳篷裏了,我們就待在外邊,可能會有點冷。”
安雅聽他說的堅定,又往張銘身上靠近了幾分。
不能去帳篷的後半夜,張銘和安雅隻能坐在草坪上,他們將背包放在地上,兩個人坐在背包上,相互依偎著,寒風一吹兩個人齊齊打了一個冷顫。
兩人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動作,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齊齊的笑出聲來。
“剛才坐在這裏的時候,有一瞬間我十分後悔今天出來爬山,真的,不爬山就不會這麼辛苦,又冷又餓,不爬山也就不會如此擔驚受怕。可是就在剛才,我們在最寒冷的山頂,因為這個笑容,突然就覺得其實也沒有那麼糟。”安雅的眼中還帶著剛才沒有擦幹淨的淚花,她斜著頭看張銘,臉上卻是發自真心的笑容。
張銘被她苦中作樂的小單純逗笑了,見她小小的縮成一團,便伸手將她摟在了懷中。
“我們這哪裏是像來旅遊的,我們簡直就像是逃難的難民。”
“我們要是去南方,去海邊旅遊,可能也就沒有這麼多事,是我要來華山,又給你添麻煩了。”安雅語氣真摯。
“一開始說是去旅遊的人是我,問你想去哪兒的人也是我,沒有提前考慮到這些事的人還是我,你不用天天對我感覺到抱歉,你並沒有做錯什麼。”每次要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安雅都會道歉,張銘不覺得這件事是安雅的錯,他也不喜歡這種被安雅排除在外的客氣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