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女人打完了,趾高氣揚的對著安雅說:“你以為打你一頓這就是完了?我告訴你,沒完!不要臉的東西,明天我就讓你滾蛋。”
一直默默忍受所有毒打的安雅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她不想對這幫人求饒,她十指緊緊的抓著地麵,才能給自己說話的力氣:“我不能辭職。”
“就你這種人還配當醫生?”女人啐了她一口,幾個人轉身走了。
診室的門大開著,安雅未著寸縷,被人指指點點,她越發用力的抱緊了自己。
她從大學開始就一直學醫,如果被醫院辭退,她會不會別同行恥笑,以後都不能再行醫了,不能行醫,她能去做什麼呢?她還要把父母接來住,她還要在鎮上買房子,她還要成為一個和張銘一樣的醫生!
萬念俱灰的時候,周圍所有不堪言論和鄙夷的目光安雅都聽不見了,她躺在地上,就好像自己已經死了一樣。
那一刻她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不能失去工作,不能被辭退。
耳邊突然多了腳步聲,安雅睜開眼睛,一雙皮鞋出現她的視線中,安雅抬頭,張銘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將自己的白大褂蓋在了她身上。
“謝謝。”眼角滑過一滴淚水,安雅別過頭,輕聲說著。
張銘回身替她關上門,擋住了一切不懷好意的目光和尖銳的聲音。
安雅坐起來,背對著張銘直接將白大褂套上係好扣子,就要往外走。
“你這個樣子要去哪兒?”
她居然還想著去外邊?
“找田滿。”
都是田滿,這個時候別人都會看低她,隻有田滿不能,她因為他受了這麼大的罪,他必須給她一個說法,他必須得幫他守住工作。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去找田滿,你還要不要臉?!”張銘生氣極了,就有些口不擇言,但凡是有些自尊的人,這個時候難道不是對田滿避之不及,剛剛才被人教訓過,她怎麼還去找田滿?
“那我能怎麼辦?眼睜睜看著他老婆欺負我,看著醫院把我辭退?張銘,我不是你,我隻是一個主治,不會在不上班的第二天就會被醫院再找回來!要是我被辭退就是真的被辭退了,我還要什麼臉,我哪裏有資格要臉!”被張銘阻攔的安雅發瘋一般的推搡著張銘,要了臉麵,她就不能活了。
安雅一邊哭一邊往外衝,張銘一把拉住了安雅的胳膊:“安雅,你瘋了!但凡有點羞恥心的人,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你好好想一想!”
“不用想,張銘,你別拉著我,要是晚了,田滿可能就和他老婆回家了。”
安雅力氣很大,她身上本來就被田滿的老婆弄得渾身是傷,張銘根本就不敢用力,安雅就這樣掙開了他的手。
“安雅,不就是沒有工作嗎?你要是沒有工作,我養你!”張銘突然吼道。
安雅都已經走到了門口,聽見張銘的話,她愣在了原地,她回頭看見張銘認真的臉,良久,好像要把他的樣子記在心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