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堅持什麼呢?
這一刻安雅瘋狂了,她轉頭笑著對小美說:“小美姐,我就是一個傻子,大傻子,從頭到腳,上上下下都是個傻子!傻子!”
話中的絕望讓小美都覺得心驚,可她知道經過總是要遍體鱗傷才能重新化蝶,過去就好了。
這個時候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安雅,隻能將車靠在路邊:“你要不要再回去?”
回去放鬆一下,回去徹夜的狂歡。
“不,我要記住這種感覺,記住田滿對我的羞辱。”安雅近乎咬牙切齒的說。
隻要這樣,她才不會在乎什麼可笑的尊嚴,不會在意什麼廉價的原則。
小美看著她的樣子,她沒有忘記今天她做推拿時身上斑斑點點的淤青,加上之前她聽到的流言蜚語,不難猜出她身上的傷究竟是怎麼來的。
她記得之前在婦產科時安雅努力認真的樣子,要是她沒有被田滿看上,沒有被調去婦產科,現在她可能已經是科室的中流砥柱了吧。
可惜,造化弄人。
她替安雅無限可惜,這個社會對女人來說本來就是殘忍的。女人擁有的社會地位,簡直就那些臭男人沒有辦法想象的艱辛,他們又有什麼權利看不起女人呢。
小美微微歎了一口氣,所以還是錢最好了,有錢在手,她想去做什麼就做什麼,何須去看別人的臉色。
這時,原本跟在後邊的奔馳從後邊追了上來,看見她們靠邊停了,男人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
小美看見長相英俊的男人,在看了一眼被打擊到穀底的安雅,突然轉過頭對男人說:“我突然有點事,不能送我這位妹妹回去了,麻煩你幫我送一下她。”
男人沒有思考,欣然同意。
小美打開車門,在安雅的耳邊說:“好好玩,不要想些沒用的,明天起來就好了。”
安雅轉頭看了一眼男人,隔著奔馳的窗戶玻璃,安雅看見男人也正在看他。
他年輕又英俊,是任何女人都沒辦法拒絕的,安雅知道如果她下車意味著什麼,她從來沒有主動過,她總是覺得她可以在後半生重新找一個男人,好好的過日子,開始她的新生。
可是如今才覺得自己的堅持有多麼可笑,以前的所有就像是一個夢魘,在午夜夢回總是能精準的掐住她的脖頸,她沒有辦法逃開。她試過,也被傷害過,終於到了現在,她不想再有什麼廉價的原則,她隻想放縱,她不想再和以前一樣,她為什麼不讓自己快樂呢?
安雅衝小美笑了一下,走下寶馬,坐上了男人的車。
“你住哪裏?”汽車發動,男人主動和安雅搭話。
“安寧路。”
說完這句話,安雅的視線就一直落在窗外,路燈明滅,安雅的臉看的不是很真切,可能是因為氣氛太尷尬,他打開了音樂,舒緩的音樂流出,就在這樣尷尬的氣氛中,汽車開到了安寧路。
“到了。”男人一直在觀察安雅,發現她並不像之前的他見過的女人,就知道可能今天晚上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他都已經做好了,送完安雅直接回去的準備。
安雅拉開了車門,走了出去,突然回過頭來問他:“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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