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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那麼晃著，寒假馬上就到，寧兒全部成績通過。唐先生給我送了一台筆記本電腦。
退去了寒氣，綠葉爬上新枝，街上的人也多起來。
上課，吃飯，補習偶爾被林林叫著陪她去挺街。生活就那麼一天過一天。沒有誰想過要去改變，我和林林的關係也一樣，似乎本就是那樣。說不是戀愛，我是她名正言順的未婚夫。說是戀愛，對她沒那感覺，也沒那。
馬強中很失望，我都訂婚了，可是小冉還是不接受他。私底下他叫小冉冰雕第二。
周末四個人一起去上下九。
“聽說上下九的衣服超便宜。一件褲子隻要三十幾塊錢！”小冉說。
“三十幾塊，那是什麼褲子啊？穿在屋裏蹦線了無所謂，穿到街上爛了，可就不好看了。”林林說。
“是啊！我長這麼大都沒穿過三十幾塊的褲子，能穿不？”馬強中也不信任。
“有什麼出奇的？我記得我曾經穿過一件十七塊的外套，穿了三年都沒壞，後來實在太小穿不下，後來我媽還把它拿救災去。”我說。
我真的穿過那樣的一件棉襖。淺灰色的。買回來的第一天，我死活都不肯穿。但是後來我卻最喜歡那件衣服。我覺得它穿的舒服，並且適合我。不用老擔心它碰髒弄壞。那一個階層的人，那一個階層的消費，硬撐著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但是我的父親卻選擇那麼過。我家很窮，但從小我就上著貴族學校。我家很窮，但是從小我就穿著牌子衣服，雖不是什麼大牌的，但也不是什麼市場貨。
“真的？”林林和馬強中睜大著眼睛。
“朱門酒肉臭！敗家子！”我說著把雜誌蓋到臉上閉目養神。
上下九步行街不止有三十幾塊的衣服，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廉價裝飾品。比如絲巾，十五遠一條。手袋三十塊一個……
小冉在一堆香水麵前站了很久，她看中一個裝著綠色液體的長頸瓶。
“這種香水也能用嗎？”林林問。
“那個瓶子真漂亮！”
我注意到那個瓶子標價三十元。
“走吧。”我說。小冉依依不舍地離開。我記起來，肖翔說過小冉家的經濟並不是表麵的那麼好。她父親去年已經下崗，花三十塊買個瓶子對她來說，無意於那一千塊錢去吃一頓飯。
“累死我了！”我們在一家小吃店坐下，馬強中說：“怪不得都說不能陪女人逛街！”
“你們先坐一會，我去去就來。”我說著站起來。
“老板我要那個瓶子。”我和一個中年男人同時說。
“不用找了！”他把一張一百塊遞到老板麵前。老板接過他手中的錢。我幸幸地把三十塊零鈔揣回口袋裏。回過頭卻看到小冉站在我身後。
“對不起！”我說。
“你已經盡力了！”一滴淚從小冉眼裏滑出來。
我們已經離開，那個男人還愣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