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話音一落,屋內一下寂靜無聲。
靜靜的看著懸列於身前的三件神兵利器,少年的眼裏已噙滿了淚水,
仰起小臉,看向窗外,滿盈的淚珠終究還是默默的滑落。
少年瞬間淚奔,稚嫩的聲音有些哽咽,對著窗外月色如水的夜空喊道,
“爹!羿兒長大了!你知道嗎!天涯海角!羿兒終會找到你的!爹~”
白光一閃,白猿淩空閃出,少年一頭撲進白猿的懷裏,緊緊抱住,嚎啕大哭。
那麼多年的委屈和對父親無盡的想念,這一刻,都化成思念成河的淚水,奔湧而出。
雲兒和渃喬也忙閃身過來,感覺有些著急,左搖右擺,顯得可笑,恨自己尖頭棱身,不能幻化成人,不能給小主一個溫暖而寬廣的胸膛,這一刻,他倆是相當相當羨慕白華的。
白猿也不說話,隻輕輕的拍著少年略顯單薄的後背。
好一個少年蒙羿!忽然從白猿懷裏掙脫出來,小手一橫,抹了抹涕淚,
“我為什麼要哭!我和我爹一樣,我可是一個純爺們兒!我爹斬斷左臂都不曾掉過一滴眼淚!我為什麼要哭!”
少年仰頭看著白猿,眼神堅毅,眸子清亮。
白猿抬起盈白如雪毛絨絨的手,拭去了少年眼角的淚珠,點了點頭。
蒙羿起身,三五下穿上外褂,將龍行刀橫挎在背上,從裏側的炕頭櫃中,拿出娘給自已新做的千層底高幫羊皮係帶練功靴,麻利的穿上,輕輕蹦跳了一下,
“走吧!”
少年的臉上似乎又多了幾分堅韌和成熟,眼眸中天生的自信和傲然仍給人以力量和希望。
似乎,少年已徹底尋回了全新的自己。
白影微閃,白華已閃身歸位,他知道,新的一天開始了,少年這是要早起練習攻防之術。
木門“吱吖”一聲開了,
天還沒亮,月掛西南,夜裏的風讓人神清氣爽。
站在屋簷下,少年略一猶豫,轉身卻往茅廁方向走去。
練功是必須的,
畢竟這晨尿還是得撒的,
白華,渃喬,雲兒不知狀況,一呈扇形懸浮在少年的周圍,無聲的跟進。
三界逆風斬居於蒙羿左側,憑空懸列,微微發出金色光芒。
渃喬居右,爭先恐後,劍身修長,精黑發亮,竟微微淩空自旋。
雲影劍,列於少年身後半步之遙,魂力隨身,月光映射之下,劍身通體竟散發出瀅瀅霧狀幽亮光芒。
雲影劍似乎反應稍快,已止步而懸浮於少年身後十步之遙。
白華和渃喬此時也已明白小主此行的目的,卻仍爭先恐後互不相讓,
夏日清涼,衣淺而短,蒙羿扶了扶背上的木製龍行刀,正欲掀衣解帶,掏出一爽。
逆風斬和烈空劍卻探頭探腦,兩側瞬間跟進,
少年左右一看,有些尷尬,微微低頭看了看,手停止了動作,
“這個……”
卻聽白華怒道:“老二回去!”
少年一驚,膀胱微緊,右手趕緊把那稍顯碩大的物事往褲襠裏塞了進去,
白華瞧得真切,趕緊解釋,“不不不!小主,我是叫渃喬回去!我是老大!他是老二!”
蒙羿有些哭笑不得,偏頭看了看烈空劍,又回頭瞟了一眼不遠處的雲兒,
這特麼就有些尷尬了。
“這……”
白華又道:“渃喬!瞧你黑不溜秋那樣!你跟來幹嘛!我能發光!我在旁邊是給小主照亮腳下地麵的,也免得小主一不小心把新穿的靴子打濕了鞋麵!”
渃喬也不甘示弱:
“我是過來保護主人的,這夏天的黑夜裏,萬物躁動,萬一竄出一條野狗蟒蛇啥的,萬一一張口……”
少年又是一驚,本來準備再次想要掏出了那物事的,又不得不塞了進去,
少年望著遠方星空,開始猶豫:妳嘛!這尿到底撒還是不撒!
偏頭看了看烈空劍,訕然一笑。
渃喬和白華抬杠正來勁呢,
”……萬一咬住了主人那啥,怎麼辦?這時候主人身邊如果連一件趁手的兵器都沒有,你又不能被主人持配,這又如何應對?而且!主人用得著你照亮嗎?怎麼可能會把新靴子打濕?主人還是童子之身,精陽純旺,能迎風尿三丈!”
白華一聽,感覺很有道理,一時語塞,卻也不肯相讓,光影一閃,飛到右側,側身一撞,兩貨便幹將起來。
蒙羿苦笑,緊走幾步,借著月色,跨過田埂,站在亂石穀的河岸邊,再次掀衣掏出……
“妮嘛,看來,今天不迎風尿三丈恐怕不得行呢!”
月光下,一淨澈水線,臨空而下,落入十丈深的河灘,這迎風三丈也是足足有餘了。
蒙羿兩手一抖,一個激靈,長出了一口氣,“哦~啊!”,還是很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