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位朋友不能言語,我同他交流的時候都是用得紙筆,他的姓氏是江。”陸之衍對著陸佑年解釋道。
陸佑年立馬朝著初一露出滿臉的歉色,初一擺手表示無事,接著又朝著門外指了指,表示要出去。
“江兄,在門外等我一陣子,我便出來。”
初一點點頭,總算是擺脫掉大夫人的目光了。
此時呆在門內的陸佑年拍了拍陸之允的肩膀,說著大堆歉意的話,老淚縱橫。大夫人卻是心底有些不耐,但在陸佑年的麵前,她也不好把這種感情全部表現出來,而是顯出了一臉的慈祥,抱住了陸之衍。
“老爺,這些年來,我也有錯,身為陸家的正室,卻沒有好好地關照衍兒。”大夫人的淚水也擠了出來。
陸之衍安慰著陸佑年同大夫人,這時若是有人推門去看,還以為看見了一家三口未見多年,幸福得抱頭痛哭的場麵。
陸之衍這些年也沒怎麼見陸佑年,對他這個爹爹唯一留下的記憶,也就是小時娘親同爹爹還有自己去泛湖的模樣。
陸佑年想起了這些年來陸之衍的身體狀況不好,便又說道:“衍兒,明日我去請神醫公孫錦給你看看。”陸佑年的話音剛落,大夫人的麵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可是……老爺,傳說神醫公孫錦不是萬兩銀子都請不回來的嗎?”大夫人顯露出一臉擔憂地說道。
神醫公孫錦,上至白發的老人,下至垂髫孩童,都知道的一個名字。但真正見過他的人,卻沒有幾個。公孫錦素來喜歡看山水,四處遊玩,他來到一個城鎮之後,再次走過這裏的時間,也有兩年。每當他來的時候,都無人知曉,隻有他治療完病患,離開之後,所有人這才知道,這裏的風水,已經被神醫領略過了。
而陸佑年知曉公孫錦在京城,還是從別人那裏買到的消息。就是因為公孫錦來去無蹤,所以全國生了一群人,專門跟蹤著公孫錦,出賣他蹤跡的消息給各位達官貴人,以獲取利潤。
“傳說中神醫他隻救病入膏肓的人,還有就是喜歡研究奇怪的病症,衍兒怕是這兩者都滿足了……”陸佑年緩緩地說道。他當初請了皇宮的禦醫前來為陸之衍看病,那禦醫卻斷定陸之衍活不過二十一歲,他又不信,帶了京城名醫前來,又是同樣的結論。
大夫人聽到這裏,臉色更是冷漠,“但是……老爺,公孫錦一此出診怕是就要花萬把銀子,現在陸府喜事花銷也挺大,這樣下去,陸府可是會虧空的。”大夫人歎息道。
陸佑年沉凝,確實這也是個問題,先是陸之悅的生辰,接著又是陸之遠的婚禮,陸府的花銷自然大了,若是從前,萬把銀子倒也不算多,但這正是用錢的時候,這萬把銀子就補容易能夠支出來了。但陸之衍的事情……
“爹,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怕是就算是把神醫請過來了,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查出來的病症。”陸之衍說道這裏,眼裏劃過一絲悲哀。
陸佑年拍了拍陸之衍的肩膀,笑道:“不論怎樣,這些年爹爹都會對你作出補償。時候不晚了,你先回去。”
陸佑年這番話意思也表達得也算是明白了,他會去請公孫錦為陸之衍看病。大夫人知曉陸佑年已經如此決斷,這時自己要是再開口阻攔,定會讓陸佑年不喜。
既然名醫已經確定會進陸府了,她何必不借此機會告訴天下,陸之衍確實已經無藥可救了。
陸之衍出門隨著初一回到了竹院,吩咐初一換好衣服回去北院,自己又拿出了那張紙條出來。
陸之悅的邀請,他到底還是選擇了前去。就在陸之衍剛要出門的時候,陸之悅站在了門外。
“我在竹林裏等了你許久,你卻不來,我以為……你不來了。”陸之悅依舊穿著晚宴時地衣裝,根本就沒有回去自己的屋子。她在竹林整整等了一個時辰。
初一此時還在屏風後麵,聽到陸之悅的聲音之後,停止了換衣,遲疑著用不用出來,留著空間讓陸之衍同陸之悅獨處。
“爹有話同我說,留得有些遲了。三妹,你有何事?”
陸之悅從陸之衍的側邊進門,坐在凳子上,開口道:“我要入宮了,還有一個月,你就不能有一絲不舍嗎?”
陸之悅此話一出,躲在屏風後的初一整個人一愣,陸之悅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想想今日陸之悅看陸之衍的樣子,若不是知曉他們之間是兄妹,她一定會覺得陸之悅癡情於陸之衍。
陸之衍將門關上,笑著說道:“當然會有,三妹你這次入宮,怕是回來的機會也隻有一兩次……”
陸之悅聽陸之衍如此說,臉色有些不好,見屏風邊的櫃子上的古箏,走上前在一根根琴弦撫摸著。初一在屏風之後屏氣,一動也不敢動,要是陸之悅看見屏風後的自己,那要如何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