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前,東閣大夫人的屋子內。
“初一,你來了。”大夫人笑道。
初一行禮,“夫人找我何事?”
“你是我這邊的人,我找你,當然是讓你幫我的忙,事成之後,你便會成為一等丫鬟……”大夫人抿著茶水,漫不經心地說道。一等丫鬟對於一個小丫鬟來說,這可是最高等的榮譽。
待遇上,以及見到的人,可不是平常的那些丫鬟小廝,在府裏也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一等丫鬟,這對於一個平常丫鬟來說,這可是誘人的地位。
果不其然,初一露出了很在意的樣子,“那就請夫人直說,若是初一能辦到的,肯定會幫助夫人達成心願!”
談話結束之後,大夫人見初一歡喜的模樣,也放了心。
但沒想到的事,竟然會出了這種事情!之前那個還事事依著自己,有怒不敢出的王二竟然也背叛了自己,到底用得是什麼把戲?
王二摸了一把自己的眼前,一手的血,手抖了抖,終於還是暈了下去。
這時鴛鴦帶著那何大夫走了過來,何大夫看著眼前的景象微微吃驚,鴛鴦站在一邊,何大夫行禮之後,便拿過那藥房,看了之後,滿臉難色,“老爺,請恕在下見識淺薄,這個藥方,在下可從未見過……”
大夫人麵色一轉,她才想起來,這藥房,一般的大夫怎會知道?不然的話,他們怎會調不出蛇甘毒的解藥?有的甚至不知陸之衍中了什麼毒!
“老爺,這藥房其實是靜兒聽說古方,特意去了景德寺求給衍兒喝得補藥……”大夫人說著,已經有淚水從眼角擠了出來,“老爺,你怎能不信靜兒?”
初一的麵色微變,三夫人放下了茶水,其實初一猜測這是一副毒藥方子的原因,是因為她看見過公孫錦開出的那方子,所需要的藥材完全不一樣。
陸佑年看著大夫人,想起之前王二說出的元凶……大夫人,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原諒的話。
“你回去……歇會吧。”陸佑年終於緩緩地說道。
大夫人被秋桐扶著離開了,陸佑年還是第一次對她露出這樣的表情,是失望,還是不敢相信?如果是這些的話,她倒也是有辦法應付的。倒是便宜了那個賤人!
陸佑年讓人將王二關押了起來,吩咐三夫人回去好好休息,心頭卻又疑惑起之前她同王二在屋裏喝酒的事情。
“柳兒,你上次到底是怎麼回事?”陸佑年疑惑地問道。
三夫人微微一笑,這次……雖然還未重傷到大夫人,但時日還長,這次她還能翻什麼身?“我上次……其實,請老爺恕罪,當日,我見老爺和姐姐將神醫請了過來,受著姐姐的邀請一起來見了神醫,那神醫說起話來倒真像是說得真的,但我便瞧見他手上有著一排排字,便不動神色地瞧著,卻發現,同他說的那些話倒是很相符。心裏便起了疑,所以當日帶了一壺酒特意請他去給我看看病,他先說要喝酒,我便把酒給了他,誰知那酒勁也過大,幾杯下肚,他竟喝暈了……我剛想離開,便見著老爺和姐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陸佑年聽到這裏,滿臉愧色,摟住了三夫人,“委屈你了,我送你回房……”
這裏的一切,全部都被玲瓏見著了,當蕭可人知道白日裏的那神醫公孫錦隻是個江湖術士的時候,憤怒不已,敢耍她蕭可人,可真是不要命了!
“我要他生不如死!”蕭可人緩緩地說道。這時陸之遠進了房,見蕭可人的麵色並不好,便有些擔心起來,蕭可人隻是微微一笑,無事。
此時在三夫人的門前,一個身穿素衣的女子緩緩地跪下,接著另個丫鬟在門前開始擺藥壺之類的工具,最後連藥材都送過來了。
“夫人,你真的要這麼做?”秋桐擔心地說道。
“無礙,待會……”大夫人說至一半,秋桐點了點頭。
火被點了起來,藥壺裏的水很快滾燙了,秋桐拿著每一個藥材放進壺裏,一共放了十七樣。
今夜月色倒是有些明亮,外麵發生的吵鬧聲很快就吵醒了陸佑年,陸佑年今日在三夫人的住處歇息的。
“老爺,姐姐這是……”三夫人有些擔心地說道。三夫人心裏早已冷了下來,看這樣子,這賤人會耍的把戲,也就這一種了!
陸佑年將外套披好,隻是讓三夫人安歇,自己走到門前,卻沒有推開門,他在等。
三夫人怎會好好休息,一連兩年,陸佑年在她這裏陪她的日子還不過五日,這個男人,她雖然說不出有多喜歡,但她這輩子就嫁了他。要是再糾結那些情啊愛的,豈不是自討苦吃?
藥味漸漸地全部泛了出來,初一此時還未入睡,她知道,今日大夫人走得時候那表情,不甘,憤怒,但她的嘴角還夾著一絲笑意,雖是冷笑,反而倒是有些自信的模樣,回到一切起點的辦法過了今日之後,大概再多加添柴都無法修複了。
大夫人是有腦子的,所以她肯定會選擇在今日之內修複好,況且初一也看出來了陸佑年對大夫人眼中還是有一絲憐惜的意味,所以大夫人定會抓住這絲意味,然後重新回歸到自己的位置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