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聽到這裏,臉上更是難看,周圍還有丫鬟笑著議論著。
“哎哎,翠柳,初一說得也對,況且剛剛你去偷瞧著大少爺的事情,大夫人似乎也瞧見了你,你若是跑去告了狀,鬧到大夫人那裏,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這話說得那翠柳臉上立馬一陣紅一陣白的,“算了,你給我滾一邊去,我馬上重煮藥,別以為大家都幫你說著話,你就沒事了。”
初一也不跟著那翠柳做什麼反駁,這時候有人叫起了‘白雲’,一個小丫鬟應了一聲,將藥壺端起,倒入碗中,然後離開了。
初一急忙走到白雲的身邊,故意撞了她一下,白雲有些不高興地看著初一,“這是端給三夫人的藥,要是出了什麼事,得保著你立馬滾出這裏。”
初一急忙道歉,那白雲才收口不說。
晚了些時候,初一偷偷塞錢給一個下等小廝,讓他幫著自己去買一隻雞,偷偷送到約定的地點。那小廝見著錢也是高興,便急忙點頭。
晚上滅燈之後,初一偷偷地走出了房門,現在整個陸府都是漆黑一片,連月亮都消失了蹤影,初一換了一身小廝的衣服,提著燈籠,拿著鑼,也不敲著,就向著白日裏約好的地方走去。
有一隻雞的腿腳都被束縛住了,被藏在樹後,雞的個頭也不算大。
初一將那隻雞藏在自己之前就帶著的布袋裏麵,然後背在身後,雞咯咯地叫著,初一加快了腳步,想要迅速回到房中。
這時候,一個小廝走了過來,初一急忙敲起了那鑼,叫道:“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那小廝見著初一是個駝背,便有些奇怪,初一依舊不緩不慢地朝著他走去,仿若沒看見他這人一般。
“喂,陸家有你這號人?”小廝奇怪地問道。
初一也不好開口,直接比劃著手勢,“還是個啞巴,算了算了,慢些走。”
初一點點頭,敲著那鑼慢慢行遠,走到西苑二環的地方時,立馬加快腳步,進入了自己的房內。
將胡子,衣服什麼的都脫下,又將那隻雞放好,取出桌上的一個杯子,將水灌入雞的嘴巴裏。
那雞反抗著,不張開嘴巴,初一隻好強行捏著它的嘴,一共灌下了一杯,還漏了不少。
之後,初一便上了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一早的時候,初一便去看那隻雞了,那雞也算是正常,隻是時不時地頭會像失頸一般落地,之後又會抬起來……
午時的時候,初一又回來了一次,這雞這回倒是恢複了正常。
那白雲還在如常煮著藥,初一在別的地方還在幫著忙,突然,有人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放著草堆的角落失火了!大家快去救火啊!”
那還呆在煎藥房裏的丫鬟們一個個都衝了出去,那草堆就在煎藥房的旁邊,這要是連著是火,可就不好辦了,初一卻沒有離開,走到了那白雲之前坐的地方。
“你在做什麼?”就當初一拿開藥壺蓋子的時候,一道突兀的聲音從自己的身後傳出。
這是被發現了?
“我聞到了一股糊味。就來看看。”初一回身笑著說道,手上的那裝著藥的紙片偷偷地塞回了袖間。
“你也莫裝了,要下藥的話快點下,我這還急著向大夫人報告了。”那丫鬟也同是笑著說道。
原來,她是大夫人的人?還是大夫人特意留在這裏,監視自己的煎藥丫鬟?這是想要證明自己的誠心嗎?
初一回身將藥粉全部倒進了那藥壺裏,看著那藥壺裏的水慢慢地將藥粉全都消融。
“大夫人可說喜歡你這樣的靈巧丫頭呢,那門外的火也是你放的吧。對了,我叫冬霜。”那丫鬟一手搭在初一的肩上,滿臉笑意地說道。
初一遲疑之下,還是點了點頭,這火確實是她放的,當時她將纏了一根線在那草堆上,另外一邊點燃了火苗,回到了煎藥房,事隔一會,便有人發現了著火,趁著大家全都跑出去救火的這段時間,便也能辦事了。
冬霜將自己身後的水桶遞給了初一,又說道:“現在火還沒有救完,現在去的話,也不算遲。”
初一提著那水桶準備走出煎藥房,冬霜也離開了。
這時候一人叫住了初一,初一放下水桶,笑著看著鴛鴦,“我還想著,你們沒有看到那張留言。”
鴛鴦笑著搖搖頭,“知道是什麼藥嗎?”
初一皺著眉頭,“無法確定,昨日我用著一隻雞試了藥,早晨的時候看起來一副中毒的樣子,午時的時候卻如同正常,應該是慢性藥。”
“夫人也不好去查這藥,陸府隻有個何大夫,我晚些出門定會招人起疑,若是有人在角落處看著夫人有沒有喝下藥,夫人若是不喝,以後定會更加危險……”鴛鴦凝重地盯著初一說道。
這次若是三夫人沒有喝下,大夫人定會更加起疑,上次下藥的是初一,這次下藥的也是初一,卻完全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況且初一原先還是呆在三夫人那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