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和水仙聽到驚蟄嬤嬤最後下達的處罰命令,有些不甘心地點了點頭,接而抬頭滿臉怨恨地看著拂柳。
拂柳狡黠地看著杜鵑和水仙,之後,這兩人便被帶去了浣衣房。
拂柳接著推開了房門,瞧著已經在床上趴著的初一,歎了一口氣,“這回倒是安靜了,她們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初一點點頭,“她們也不怎麼敢動我,最多口裏嘲諷嘲諷,這也是她們最樂意做得事情了。倒是拂柳你……手段高了很多啊。”
拂柳上前,先是輕輕地剪開了初一傷口上的衣料,那褻衣一部分已經跟初一的肉連在了一起,“初一,你忍著點,會有些痛。”
“無事,不會太疼的,之前的板子那麼疼我都受下來了。”初一笑著說道。
接著,拂柳便輕輕地拉扯著那布料,扯下之後,那血紅的布塊,放在了一邊,拂柳有些語氣難聽地說道:“這小廝,也太毒了!我瞧著之前我一朋友犯事受了二十大板,倒是沒你這麼狠。”
而初一的臉色,此時也變得煞白,額頭上有冷汗冒出。
用溫水將傷口周圍擦拭幹淨之後,初一讓拂柳去拿藥瓶,拂柳用手蹭了藥膏,就輕輕地抹在初一的傷口上麵,藥膏抹在傷口上後,疼痛也減少了不少。
大概到了入夜的時候,那杜鵑和水仙這才回來,她們的身上依舊是臭烘烘的味道,為此,走過她們身邊的丫鬟小廝都避開她們遠遠的。
杜鵑和水仙用力地推開了房門,此時拂柳手裏拿著已經將晚飯端給了初一,自己也在用膳。
“呦,回來得這麼早。”拂柳看著杜鵑和水仙這一副淒慘的樣子,笑著說道。
杜鵑和水仙則是理都不理會拂柳說得話,她們午飯沒有吃,在浣衣房做了一天的事情,到了吃晚飯地時候,卻怎麼也吃不下了,還被很多人笑狼狽,這恨,怎麼能輕易咽下去?
初一吃力地吃完飯之後,又趴在床上,她現在因為背後受的傷,根本就不敢翻身正麵睡著。
之後,晚些時候,杜鵑和水仙洗了澡,一聲不吭地上了床,熄了蠟燭。
杜鵑和水仙這一係列‘乖巧’的反應,表麵看起來是她們‘學乖’了,但憑著這些天來,初一和拂柳對這兩人的認識,她們是怎麼也不肯相信,杜鵑和水仙是這麼容易學乖的人。
初一因為這些天身子的情況,也向了驚蟄嬤嬤告了假,並且扣除本月的月俸。
初一趴在床上的第一日,正用過午飯的初一有些無聊地發呆,房門卻被推開了,初一吃力地回頭去看,這時候,應該不會是拂柳。
進門來得卻是陸之允,陸之允瞧著床上趴著的初一,輕輕地掩上了門。
“身子……怎麼樣了?”陸之允關心地問道。
初一笑著說道:“無礙,就是要多休息幾天了。”
不知為何,這屋子裏的空氣卻有些悶了,之前在陸府的時候,不是這樣的……但卻到了這清涼山的第一次初見開始,初一變得有些不認識陸之允了,原先就看不清他,現在的話,更是模糊了。
接著,陸之允沒有開口,卻像以前一般,到處打量著這屋子,始終沒有說話。
“四少爺,你若是有什麼事要詢問的話,便問吧。”初一緩緩地開了口。
陸之允身子一怔,停下了腳步,開口慢慢敘說了起來,“我從爹那裏聽說了,我娘的病症不是昨日的藥引發的……但送去的藥裏有毒,藥是你送過去的,鴛鴦下的藥……”說到這裏,陸之允頓了一下,又說起了另一件事情,“昨天青蓮被杖斃的時候,我遇見了她,她已經垂死了,她同我說……下藥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陸之允說到最後,初一臉色有些微變,但隨後又露出了笑容,“四少爺是覺得,奴婢是故意的了?”
“畢竟她是垂死之人,到那時,她再編些假話來欺騙我是根本沒有意義的……初一,你……”陸之允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初一已經改變了她麵對自己的稱謂,舍棄了之前平等地位……
陸之允這話的意思也很明顯了,但這確實就是真相,初一卻突然開口說道:“三夫人碗裏的藥,奴婢是知曉了,奴婢還可以告訴四少爺……鴛鴦喝下藥的時候,奴婢也在屋裏……”
陸之允一愣,直接上前急切地問道:“那鴛鴦掐住我娘的脖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初一笑著說道:“病發罷了。奴婢也不知那是什麼藥,便去請了李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