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比起庫房其他角落的潮濕程度,受潮程度最大的還是焚香那裏,這便是說明了,就是有人故意為之的。
初一接著又走到了門口,細細端詳著庫房的這個鎖頭,沒有被撬的痕跡。
“秋白,這鎖是你開的嗎?你開的時候是跟往常一樣吧?”初一問道。
一邊的秋白回道:“是,今日我來這裏的時候,一切如常。”
初一一下子便沉默了,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裏的庫房的鑰匙一共隻有兩份,一份在陸言的手裏,一份在她的手裏。
她手裏的鑰匙一直都放在竹院的一個箱子裏麵,同著一堆書籍堆放在一起,昨日她在竹院,去過竹院的外人隻有陸佑年和大夫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初一的眼下,根本沒有多餘的行動,整整一下午,她也沒有離開竹院,這麼說來,鑰匙根本不是從她這裏丟失的。
剩下的一人,就是那陸言了,她倒是沒有想到,這陸言的膽子居然這麼大,不會是想借著陸之遠來扳倒自己吧?
“陸言,你的庫房鑰匙,昨日一整日可都在你的身上?”初一冷冷地看著陸言問道。
陸言不禁抖了一下身子,穩定了心神,假裝鎮定地說道:“昨日……昨日奴才的鑰匙不知怎地不在了,之後在桌子上麵發現了,便以為是自己的記性不大好給丟在那裏了。”
麵對初一有些不信任的目光,陸言隻是低著頭。
“你可知道,你若是敢騙我地結果?”初一冷笑著說道。
陸言的臉色微變,他不能就這樣服從了,若是這樣服從了的話,那麼他就完全沒有後路了,將事情完全告訴初一,他還能想著初一能夠放過他?
“奴才……奴才怎會欺騙二少奶奶,奴才所說可是事實啊。”陸言抬頭眼睛裏麵充滿了堅定。
“罷了,我就信你這回。”初一說罷,也不再理會那陸言,倒是那陸言,冷汗出了一身。
而在一邊的書房裏麵,陸之遠走進了屋子,開口便說:“不好了,爹,弟妹在貨物管理處可是將送往禦前的焚香受潮了,此事可不是一般的小事啊。”
陸佑年本還想著陸之遠進來要說些什麼東西,這一開口說得便是初一的事情,初一難道真的是把送往禦前的焚香給受潮了?他前幾日還叮囑過初一一定要將那東西放在幹燥的地方,這丫頭……
“帶我去瞧瞧。”陸佑年起身隨著陸之遠離去。
此時卻恰好碰上了一邊正朝著米莊前去的大夫人,大夫人見著陸佑年的表情不大好,便有些擔心地上前問道:“老爺,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陸佑年沉聲說道:“初一將送往禦前的焚香受潮了,我和遠兒正朝著那裏去。”
大夫人聽此,嘴角勾起一抹不易發覺的笑容看著陸之遠,又對著陸佑年說道:“老爺,既然如此,就讓我也一起前去吧,初一那丫頭肯定不是故意的。”
陸佑年倒是沒有拒絕,大夫人見此,也是直接跟了上去。
待一行人來到貨物管理處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一番場景。
五六個小廝正在看著門口曬著的東西,他們瞧見了主子們全都過來了,一個個都行了禮,一邊的陸言瞧著陸之遠將陸佑年和大夫人都帶過來了,心裏也是一陣驚喜。
大夫人朝著陸言微微點頭,陸言回禮。
初一也被提醒著陸佑年和大夫人來了,便不緩不慢地從庫房裏麵走了出來。
“爹,大夫人,你們來了啊。”初一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恐懼。
陸佑年盯著地上曬著的布袋,拾起了一個,打開之後,才發現裏麵是焚香,摸上去是軟的,確實是受潮了。
“初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佑年麵無表情地問道。
初一抬頭看著陸佑年說道:“有人昨日偷跑到庫房裏麵灑水在幹草上麵,造成整間屋子裏麵的貨物,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潮。”
“查出來是誰了嗎?”陸佑年將手上的布袋放在幹草上麵,鼻間還遺留著那布袋裏麵焚香的香味。
初一搖搖頭,“還沒有,但是這是有人故意為之,主要針對的對象,就是這焚香,因為其他貨物,隻是受潮了十幾件,而這焚香,則是受潮了一百多袋。”
大夫人聽此,便又朝著陸佑年問道:“老爺,這焚香不是送到禦前的嗎?這……現在受潮了,這可如何是好?”
初一自然知道大夫人肯定是不會放過這個打壓自己的機會的,便直接回道:“受潮的焚香已經放在幹草上麵曬幹了。”
陸之遠聽此,不禁嗤笑道:“弟妹還真是不懂,這焚香可是能夠曬幹的?這香氣不是都流失了嗎?陸言你也什麼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