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竹在第二日清早才來到白峰山中,如同之前一般,他的衣服依舊顯得有些破,不知是來得太早的原因,到了山洞前的時候,竟然發現了初一躺在陸之衍裏的懷裏睡著了,一時間也隻好站在山洞門口,如此寧靜的畫麵,他若是就這麼衝進去,豈不是打破了?
無事之下,也隻好在這林子裏亂竄,待過了半個時辰之後,燕竹手上也抓了幾隻野味,剝了皮,就在洞前開始燒烤了起來。
陸之衍和初一在睡夢中聞到了這香味,便紛紛睜開了眼睛,瞧見了麵前一臉享受吃著野味的燕竹。
燕竹瞧見他們醒了,便丟給兩人燒烤好的野味,然後又將別在自己衣服上麵緊緊的錦囊,包裹裏的藥壺給了陸之衍,還丟了兩件衣服給初一。
“你們兩個都換身衣服吧,身上衣服都破破爛爛的,要是回了京城,定會當成是叫花子。我可不想救兩個叫花子。”燕竹戲弄著說道。
陸之衍和初一對視了一眼,道了謝,雖然燕竹這話說得有些不好聽,但是為他們做得事情,還是擺在了眼前。
拿到那錦囊之後,陸之衍便將之前拿到的株欏放進了錦囊之中,“這樣的話,藥材也就湊齊了。”
“這是玉佩。”初一將懷裏的玉佩給了燕竹,從燕竹坐在這裏的那一刻,目光都是在她身上尋找著玉佩。
“我暫時不要了,這玉佩放在你手中,也算是抵押物,你若是真敢將拂柳嫁出去了,我便跟你沒完。”燕竹對著這玉佩還是有些戀戀不舍的,但是心裏一想到什麼,便也隻好移開了目光。
初一微微一笑,握緊了手中的玉佩,“你的意思,是拂柳出嫁要看你的意思了吧,若是這樣的話,我勸你還是早些時候來帶她走,看來你昨夜見過拂柳了,而且拂柳不願意跟你走,若是拂柳真的要出嫁,你找我又如何?”
燕竹的手一頓,臉上也有些尷尬,瞪了一眼初一,“你若是不搗亂,肯定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我是她師兄,長兄如父,她出嫁自是要看我的意思了。”
初一笑著不說話,就盯著燕竹戲謔的笑,結果燕竹的臉反是紅了半邊。
從河邊接了點清水之後,便加入了各種藥材,小火煮著,初一以前也是煎藥房做過事情的,對於煮藥這種事情,還是比較懂得。
接著,又摘了一個葉片比較大的樹葉,充當著扇子,扇著火。
燕竹辦好事情之後,便離開了,此時白峰山裏也隻剩下了陸之衍和初一,陸之衍端坐在一邊,看著初一忙碌著。
“不知道陸府現在鬧騰成什麼模樣了,大概他們都以為我們死了。”初一突然開口說道。
陸之衍這兩日也在想著次的事情到底是誰謀劃的,但是不論怎麼想,腦海裏還是隻能浮現出一個人的臉。
“也是,這次大夫人應該花下了不少力氣,到處買通人。”陸之衍又想起當日船破掉之後,那船夫說的話。
初一冷笑著說道:“也該是反擊了,不然就這麼平平安安的回去,像是類似的這種事情,出現的第一次還會有第二次,大夫人是當家主母,隻會私下買通人去做這種髒事,誰會公然懷疑到她的頭上?”
“那要如何做?”陸之衍饒有興趣地看著初一,瞧著初一這模樣,也該是想到什麼計策了。
“這個……我還未完全想好,若是能夠完成的話,絆倒大夫人也該是易如反掌,況且,支持我們的人也會有不少。”初一一臉神秘地說道。
這會,藥也好了,一種濃烈的藥香味彌漫在空氣之中。
待陸之衍喝下之後,陸之衍的臉色有些稍稍變化,之後便開始吐血,吐出來的竟然都是些黑血。
初一拍著陸之衍的背,黑血吐完之後,陸之衍竟然昏過去了,初一這下子便慌了。
公孫錦開出來的藥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那麼陸之衍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初一又去查看陸之衍的呼吸還有脈搏,都還是持續的,那就應該是昏迷了,又去摸摸陸之衍的額頭,將陸之衍的發絲整理好,扶起他的頭讓他睡在她的腿上,這樣也會舒服一些。
初一細細打量著陸之衍,說來這些日子,她便無事就看著陸之衍,時常還能看見陸之衍的臉被她盯著紅了半邊的模樣,陸之衍也會奇怪地問她,總是盯著他看做什麼。她並沒有做何回答。
陸之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天亮了,看來他睡了整個一晚上,初一倒是睡著了,這一覺他睡得很是舒服,睡夢中卻時常感覺到臉上癢癢的。
陸之衍起身的時候,初一也睜開了眼睛,想站起身的時候,卻雙腿無力了,陸之衍躺在她腿上睡了一晚上,為了不驚醒他,一下子都不敢動,結果不知不覺地,這腿就由酸變麻,最後毫無知覺了。
陸之衍也發覺到了這一點,便蹲下身扶起了初一,扶著她來回走動,口中笑著說道:“你這是做什麼,若是我一直不醒的話,你豈不是都站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