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台下的陸之允,也隻有盯著那抹白色的身影離開了。
那就是初一,他之前叫了這個名字,她回頭愣了一下,她還活著,為何不回到陸府?
回到水蘭之後,陸之衍已經在房裏了。
“今晚上到我那裏去睡吧。”陸之衍上前對初一說道。
初一微微點頭,之前陸之衍已經說過這件事情了,坐在梳妝台前,蘭香拿過開始拆卸初一頭上的羽毛,陸之衍卻上前也要幫忙。
蘭香隻好偷笑著說道:“陸公子麻煩了,蘭香出去一會。”
初一依舊端坐在那裏,陸之衍將初一頭上的一個羽毛發飾取了下來,“陸之允將我認出來了。”
這句話剛說完,陸之衍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水蘭廂房的窗子突然被強行推開了。
“四弟真是好本事。”陸之衍盯著那抹藍色的身影緩緩地說道。
初一站起了身來,她臉上的麵紗已經被取了下來,麵前的陸之允同當初的相比,略顯了憔悴。
而陸之允並沒有理會那陸之衍說得話,隻是呆呆地看著初一,接著直接衝上前去抱住了初一。口中念道:“初一,真的是你……”
初一一時間也覺得要被陸之允摟得快要窒息了。
“陸之允,你先放開我!”初一想要掙脫開陸之允這個緊緊的擁抱,但是奈何那陸之允抱得太緊。
陸之允見著初一掙紮有些激烈,便隻好放開了她,有些愛戀地看著眼前女子的麵容,他真的以為……見不到她了。
陸之衍的目光卻落在了那陸之允牽著初一的手,如此一看,確實是一對璧人。
“陸之衍,你明明和初一都活著,為何不派人去陸府說一聲?”陸之允卻突然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誰知道,他這段日子是怎麼過的。
陸之衍則是微微一笑,撇開目光,看著初一的麵容說道:“想必四弟也知曉凶手是誰,四弟這次中了狀元郎,這腦子也學得糊塗了。”
“可是你現在同初一呆在這裏又有什麼辦法,這京城這麼亂,若是初一出了什麼事,你恰巧又不在,還不如讓初一同我回陸府。”說罷,陸之允拉著初一的手愈發緊了些。
陸之衍沒有說話,初一卻用另隻手撥開了陸之允抓著的手,笑著說道:“你還是早些回去吧,我還要準備一份禮物送給他們,對了,你現在身上有多少銀票?”
陸之允掏遍了全身,卻隻掏出了幾兩碎銀,剩下的全部丟給賭坊了。倒是一邊的陸之衍,給了初一不少銀票,讓初一一時有些不敢相信,陸之衍怎麼突然有這麼多錢了,難道是打家劫舍得來的?
“對了,陸之衍你為什麼要讓初一在這麼多人麵前彈琴?”陸之允之前就聽聞梨園閣今日來了一個凰琴姑娘,名聲大噪,不僅長得漂亮,琴技也好,用得竟然是失傳已久的凰琴,聽者沉溺其中,讚歎不絕。
陸之衍還未回答,那初一便說道:“臨班主說那是我的房租,每日彈個兩曲,不僅不用付房租,還會給我銀票,一曲七百兩銀子。”
“你……明日不要去彈琴了,我去拿銀子給你。”陸之允一想起今日的場麵,就覺得心裏有些堵。這麼多人來觀賞初一彈琴的模樣,他還是喜歡一開始的時候,在亭子裏麵,初一撫琴彈奏的那一兩首不經意彈奏出來的曲子。
“麻煩四弟了,但是我記得,四弟明日是要入宮參拜皇上的,隨後就是封官了,怕是根本就沒有時間,初一明日不會去彈琴了。”陸之衍麵色依舊半帶笑容,隻是眼裏的那點突變,卻未有人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