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陰暗了。
秋日的天氣就是這樣,從來都說風就是雨,緩緩掉落的楓葉讓傘顏看的有些呆。
去看傘清吧,她好久沒有見過妹妹了。
明德醫院,233病房,女孩穿著病服癡癡的看著頭頂的鍾表。
滴滴答答的鍾聲,是時光踏過的痕跡。
“清清!”
傘顏朝著病床跟前走去,妹妹突然回過了神,麵色癡傻的喊了一句,“姐。”
傘顏等這一聲,快兩年了。
她激動的坐在傘清病床旁的椅子上,看著她不同於往日的神色,內心頓時亮堂起來。
“清清,你認得我。”
“嗯,姐,我想要一個東西,在咱們家,你能幫我把它取來嗎?”
傘清很是流暢的跟傘顏對話,讓傘顏再次欣喜。
“你想要什麼?”
“爸爸送我的生日禮物,那個八音盒。”
傘顏一下就明白了妹妹說的是什麼。
那個八音盒,是妹妹四歲生日時,爸爸買給她的,那時候妹妹高興壞了,她沒事就拿著八音盒放音樂,每天都樂此不疲。
爸爸還說,妹妹很有藝術天賦,以後讓妹妹學唱歌。
“好,我下次來給你帶上。”
傘顏用手輕輕的摸了摸妹妹的額頭,將她兩鬢淩亂的碎發往耳後麵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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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病房裏出來,傘顏頗為擔憂的谘詢了妹妹的主治醫師,“為什麼她想要的東西,是四歲時的生日禮物?”
“這個嘛,傘小姐,您有沒有發現,你妹妹現在的智商還有記憶,都停留在小時候,或許因為那件事帶給她心靈的撞擊太大,她選擇了逃避,從而將少年時期的自己隱藏,表現出來的人格,就變成了兒童時期的樣子。”
主治醫師也是猜測,這樣的病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被性侵的女孩,頂多是精神失常,但大多數經過醫院的心理調節後,都能走出陰影恢複原樣,可是頭一次,他看到了這樣的病例。
“這到底是好是壞?”
“如果能一直健康的活著,就算她的心智隻有四歲又有什麼關係?傘小姐,您放寬心吧。”
醫生安慰了一句,便匆匆離開。
傘顏站在原地,忍不住用牙齒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
如果妹妹的記憶回到小時候,那麼性侵她的人,就無法從她口中求證了。
到底,妹妹的事跟易可卿有沒有關係呢?
傘顏無奈的看著窗外淅淅瀝瀝掉落的小雨,竟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鈴。”
電話聲。
來電顯示易可卿。
所以,他從溫柔鄉裏剛剛醒來,想起了自己這個生育工具了?
傘顏按通了電話。
“你在哪?”
暗啞的聲音從聽筒那頭傳來,如往常一般,讓人難以抗拒。
“學校。”
“你在撒謊?”
隔著冰冷的傳聲筒,男人不留情麵的拆穿了她。
“今晚回別墅,我等會兒讓車去接你。”
說完,對方掛斷了電話,傘顏無奈的看著手中緊握的手機,易可卿這麼急切的想要她回去,應該是他的桃色新聞傳到葉美芳那了。
按照易可卿的說法,早在自己軍訓之初葉美芳就回來了。
她開始擔憂起自己,要怎樣被那對母子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