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坐著的女人臉色微微泛紅,她的心在剛才走丟了一會兒。
易可卿溫柔起來,沒有人能阻擋吧…
傘顏拉回思緒,車窗上的玻璃蒙著一層霧氣,到了學校門口她讓司機停下。
“放我在這就好。”
“少夫人,您慢點。路滑。”
“嗯。”
從車裏下來,冷空氣一下撲到她的臉上。
她們學校離山很近,從這裏到後門口的山腳下也就二十分鍾的路程。
傘顏緩步挪動自己,路麵在消雪,加上腹中有孩子,她沒法提高速度。
等到了後山腳下,傘顏才頓住了。
這裏的雪還堆積在地麵,因為山間太冷,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鋪蓋到了遠去的天空上。
傘顏望著麵前登山的千層石階,也被白色的雪花點綴著,穿梭在漫山的鬆樹枝丫間。
這裏很荒,四下無人。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有三分鍾就十二點了。
“沒想到你這麼守約。”
一道剛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傘顏的心緊緊的縮了下,彼時山間的冷風呼嘯而過。
她的背脊一片發涼,然後轉身。
麵前的男人高大挺拔,他穿著一件垂掉在地麵的灰色貂毛大衣,頭發被風吹得稍顯淩亂,五官斧批一樣凜冽剛勁,左側臉頰處有一個明顯的刀疤。
傘顏往後退了退,這人給自己的感覺是殺氣。
“你是?珀將軍?”
“沒想到你還記得。”
男人笑了笑,但因為那道明顯的刀疤讓他看上去陰惻惻的。
“你懷孕了…”
“嗯,你怎麼知道的?”
麵前的珀將軍,好像將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
“這個不難…”
“可是我想告訴你,這個孩子不一定是你的,但不管他的父親是誰,我都會把他生下來,好好地保護他,讓他過正常的人生。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了。”
“你覺得我現在是在騷擾你嗎?那天晚上,你可不是這樣的…你很享受。”
“閉嘴!”
傘顏慌亂的皺了皺眉,“那天晚上是個意外。”
“跟易可卿離婚吧。”
男人開口,語氣生硬。
“你妹妹的醫藥費,我幫你出。”
“你怎麼知道?”
傘顏再次睜大了瞳孔,這個珀將軍,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他為什麼全都知道?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傘顏,離開那個男人,讓我帶著你,還有傘清一起離開好嗎?”
珀將軍上前,他的手裏端著一個木製的雕花盒子,很精致。
“而且,你肚子裏的孩子肯定是我的,你也不想孩子生下來就管別的男人叫爸爸,如果易可卿知道了我們的事…”
“他不會在乎的。”
傘顏反駁,他根本不會在乎她。
“那我們的孩子呢?易可卿要是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他會殺了他的。堂堂一個上將,自己的老婆跟別的男人有染,他就算原諒你,也不會原諒你肚子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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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再次吹拂到傘顏耳後,她已經回到了教室,剛剛脫下圍巾。
她的手上留著珀將軍給自己的木盒,裏邊是一株叫蠶叢的草藥。
大補,安胎。
珀將軍沒讓她那麼快做決定,他說給她一周的時間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