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傘顏漸漸地恢複平靜。
周仲熙要結婚,是遲早的事情,她要學會接受現實,無論自己對那人是否存在不該有的情愫。
傘顏將手上的屍檢報告收了起來。
她的眸色暗了暗,總覺得有東西在自己麵前,明明可以抓住,卻在手指觸碰真相的一刹那,被擋了回來。
“傘顏?”
一道溫潤的聲音自女人身後響起,傘顏回頭,是那個熟悉又溫情的男人,段軒。
今日的他,不同往日清雅的打扮,男人的身上披了一件灰色的長款薄衫。
冷色調下,他的身形更顯得消瘦幾分。
夏風拂麵,他的臉上竟然有一種酷酷的靦腆。
傘顏朝著段軒笑了笑,“老師,好久不見。”
“嗯,已經十天了。上次軍區聯營,我們就見了一麵,後來太忙了,都沒來得及跟你再聯係。”
段軒聳了聳肩,他的眸光亮亮的。
“那你妹妹呢?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再去看她,如果不連續接受治療,她的病恐怕要繼續托下去了。”
段軒皺了皺眉,而傘顏第一次發覺麵前男子風華絕代之姿,僅僅是彎了眉眼,都能那麼好看。
“嗯,我會想辦法讓她再次與你我見麵。”
傘顏的手指微微抱拳,頻繁去看傘清是何其的難。
上一次自己與葉美芳做了交易,才換來跟妹妹見麵的機會,那之後呢?
她要用什麼籌碼去博得葉美芳給的權利?
突然一種挫敗感襲上心頭,她已經長大了,卻還是不能獨當一麵去照顧妹妹。
“好,之後你聯係我就行。”
段軒跟她道別,傘顏望著那個走路如風的男人,心裏泛起了一絲感激。
下午天涼了,她回到了易宅。
這幾天,易可卿都在,到底是被停職三月,所以他看上去分外的閑。
傘顏回去的時候,男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的鼻梁上架了一隻金絲邊框眼鏡,此時專注的看著手上一本泛黃簽頁的兵書,神態自若。
他的麵前擺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在開足了空調的客廳內,看上去很高貴。
男人換掉了往日的軍綠衣衫,轉而穿了白白的一款棉麻襯衫,領口呈V型,裏麵的肌膚若隱若現。
傘顏走近他的時候,不由得再次感歎,為什麼好看的人都長得這麼相象,易可卿帶了眼鏡,就好像她的心理課教授段軒。
有句話說的好,美的人大體相同,醜的人千奇百怪,真是不假。
“你回來了。”
易可卿注意到這邊越來越靠近自己的女人,將手上的書放了下來。
他看向了傘顏,還有她手上那份厚重的文件。
“這是?”
“秘密。”
女人挑了挑眉,她還沒有辦法把自己發現的所有告訴易可卿。
現在還不是時機。
“好吧。”
易可卿點了點頭,也沒繼續逼問。
他看了看麵前的女人,突然笑道,“你這衣服可不行,明天怎麼說也得盛裝打扮。”
…
“易可卿,我在電話裏就是那麼一說。”
易可卿現在變著法在說她衣品差,誰聽了都沒有好感吧。